叶雪理抱着枕头滚了两圈,身体却好像一点点热了起来,他停下来,脸颊红红的,张着嘴巴小口喘气。
都怪鹤爵,人在国外也不耽误他不正经,本来好好的,现在被他那样一说,虽然一开始压根没那个想法,却也不自觉的脑补了一下那种画面。
对着镜子做啊。
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
舞蹈房的镜子那么大那么亮,做的时候岂不是什么都能看到,不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鹤爵脸皮又很厚,到时候肯定还会要求把所有的灯都打亮,那种画面……
叶雪理想想就快要臊死了,身体的热度也一阵一阵往外窜,他快受不了了,猛的拉过被子把自己完全裹起来。
好热,好想要,好想鹤爵。
鹤爵怎么还不回来,他难道一点都不想自己吗,他平时欲望那么大,在家的时候像是随时都要发情的大狗狗,别说对他有意的引诱了,有时候就是什么都不做,喝水的时候舔一下嘴角,他都会莫名其妙的有冲动。
叶雪理有时候想,自己才二十不到,就被这个老男人从里到外吃了个遍,恐怕身边没有哪个同龄人会比他更有这种被玩弄的经验了吧,他是不是太不知检点了啊。
他不知道其他的伴侣之间相处的模式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像他跟鹤爵这样,从心灵到生理上的完全嵌合,每一个眼神的接触,都会被彼此浓烈的爱意融化,每一次拥抱,都很不能将自己狠狠嵌进对方的骨血里。
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他爱鹤爵,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深夜里因为想念而身体疼痛,鹤爵爱他,自己这个人,这幅身体对他而言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由爱到情,由情到欲望,自然而然的结合,占有。
鹤爵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叶雪理因为这个认知而浑身滚烫,他在被子下蜷缩起身体,难耐的呻吟出声。
再难以忍受和无法宣泄的浓烈情感,也终究会被漫漫的长夜掩盖,叶雪理艰难的熬过了大半个月,却始终没有得到鹤爵要回国的半点风声。
他快要被这种无声无息却又始终严丝合缝缠绕在他心头的相思之苦折磨的承受不住,身边的同学和朋友见他每天强撑着精神,可眼底却又是藏不住的落寞,为了让他能稍稍转换一下心情,想着法的带他参加各种有趣的活动。
叶雪理也是喜欢玩的,每次也都很开心,可安静下来时却还是那副恹恹的模样,像是一朵开到荼靡的娇艳花朵,干渴萎靡,亟需要一些他赖以生存的养分的滋润。
周琦谢绝了来找他跳舞的小学妹,端着一杯酒走到叶雪理身边坐下,两人一起透过玻璃看向窗外,雾沉沉的夜景下,彩色的霓虹灯浪漫又迷离。
“给你的莫吉托,不含酒精的。”
周琦把自己多拿的一杯酒递给叶雪理,知道他不喝酒,这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叶雪理回神,接过酒杯,轻轻笑一下:“谢谢。”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柔软的黑发落下来,遮住了清澈漂亮的眉眼,落寞笑着的模样给他增添了一种阴柔的妩媚感。
周琦慌得喝一口酒,不敢再去看他。
他们今天来参加的是学校两个系联合举办的舞会,打着为炎大最大两个院系友好合作的幌子,说白了就是一场庸俗的联谊会。
叶雪理被带过来的时候并不知情,早知道如此他是不会答应过来的。
说话间又有两个人过来邀请叶雪理喝酒跳舞,却都被他淡淡拒绝了,他只是在那坐着,像只漂亮又带刺的玫瑰,对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一旦靠近,却又无一不被他一身的软刺劝退。
周琦喝完酒,还是忍不住看一眼他的侧脸,垂下来的一只手用力握紧:“叶雪理,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叶雪理的眼神看过来,带着疑惑。
周琦无声吸气,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视死如归般开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叶雪理晃动酒杯的动作停下来,撩起眼睫,认真的看向对面的周琦。
良久后,他轻轻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可以说得上是甜蜜又柔软的笑容。
“是啊。”
周琦因为他这个笑容短暂的恍了下神,本来高高提着的心脏终于还是狠狠跌落下来,摔在地上,七零八碎。
问出来了,也得到了他意料中的答案,虽然痛苦,但终归还是有了定论。
周琦苦笑一下,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又故作轻松的开口:“怪不得看你最近一直无精打采的,我们就猜你肯定是谈恋爱了,果然没有猜错。”
叶雪理有些讶异,不好意思的问:“我最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