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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道震耳雷声炸响,直接将破庙院子里的一棵大树给劈倒了。
莫问天心尖一跳。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突然想到某个人最怕这样的雷雨夜。
沧离说,沈玉卿十岁时就是在这样的雷雨夜被生父逼迫弑母,所以才留下了心理阴影。
故每次遇到这样的雷雨夜,他都会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
即便是他陪他在一起的这大半年,每次遇上雷雨夜,他都会变得异常安静,或是抱着他做点别的事来掩饰内心的害怕。
他现在会不会也很害怕……
莫问天越想越睡不着了,雨也越下越大。
要不,回去找他?
不行!
说好的不能心软,这才几日怎么又动摇了?
况且,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若是回去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那家伙疯起来,指不定真的会像梦里一样将他捆绑起来,然后……
想想都害怕!
不回去了!
打死都不回去。
某人下定决心后,便不再胡思乱想了。
次日。
艳阳高照。
莫问天冻了一个晚上,醒来时有些轻微的咳嗽流鼻涕,还有些头昏脑涨,显然是发热了。
果然,享受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回归到了原来的位置连身体都适应不了。
幸好他会医术,于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林子周围采了些药草回来熬煮。
结果因为昨晚没睡好,身体太过疲倦便睡着了过去,等到睡醒时药草早已熬干了。
他想起身去重新采点药草熬,结果这几日躲在地窖中没怎么吃饭,加上突如其来的重病,令他身体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是去采药了。
病来如山倒。
特别是对于极少生病的人而言,来势汹汹。
他难受的瘫倒在只扑了一层杂草的冰冷地面上,全身酸痛无力,不想动弹。
昨夜的雨下的极大,后半夜柴火被风吹灭了,也被雨淋湿了,这会子点都点不燃。
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像是置身冰火两重天一般。
莫问天突然觉得自己吃饱了没事干,放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过,非得跑出来找罪受……
现在好了,估计病死都没人知道。
他这会子,全身难受,有气无力,索性躺平,再睡一觉,是死是活,任凭天意。
不一会儿,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掌心抚摸在他额间,然后将他揽入了怀里……
他努力睁开一条眼缝,便见沈玉卿那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了眼前。
“怎么又梦到了你?”他有气无力的咕哝一句,便彻底昏睡了过去,因为抱着他的这个怀抱,实在太暖和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