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锏:“……”我憋屈啊!我今日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其实我不是撞邪了,我是出门犯太岁了吧?
窗户被大力拍开,砸在墙壁上又反弹回去的声音,伴随着杨锏的沉默,震耳欲聋。
杨锏扭头看湛兮:“小国舅,我觉得我今日估计是受了些内伤了。”
湛兮根本不同情他。
湛兮只会拍着马车窗,乐颠颠地笑出猪叫,顺便在心里暗暗地想一想怎么没能及时冰镇好瓜果。
蔡老板虽然嘴贱,但是有件事情他还是说对了的——杨锏的嘴皮子功夫不如人。
说理论道不如千鹤公子,阴阳怪气又不如李致虚。
至少,这厮文雅阴阳怪气,温和说理不如人,而他又深知这等场合,不适宜军营浑话骂脏,只能憋着、忍着……
当然,湛兮寻思着要是闻狮醒不在场,骂脏起来,千鹤也不一定会输。
还在北庭都护府的时候,闻狮醒和樊月英这两个好姐妹,天天“裤衩子飞呀”,云生月一开始不甚理解,还特意问湛兮何为“裤衩子”。
但后来,云生月自己也反应过来了,也许不必要想太多深层次的道理和隐藏含义,那或许就是字面意思。
于是,云生月自己大概想到了裤衩子的意思,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但是云生月却天真地以为这两个女人中,樊月英才是主导,他曾含蓄地对湛兮说:“那位樊少将军在安北都护府常年久居军营,军营之中,鱼龙混杂……”
言语之间,云生月表达的意思,竟然是希望湛兮能够稍微提醒一下樊月英,不要让,她带坏了闻狮醒。
湛兮当时送给他一个白眼:“千鹤,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两个人之间,猛狮才是那个‘知识丰富’‘出口成章’的‘老师’。”
闻狮醒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后世之人,不论是语数英物生化,还是“嘿嘿嘿”的语录方面。
云生月沉默了。
实话实说,云生月年幼之时就被云中雀带走,常年在北庭都护府做事,与北庭的军营关系密切,他会如此猜测樊月英,只不过是因为他以己度人罢了。
云生月并不是没有听过浑话,而且那些男人说的浑话直白、下流、肮脏,是云生月初时听了都会不自觉地皱眉,并且觉得污耳朵的。
但湛兮那般说,什么裤衩子,都是闻狮醒提的。
云生月竟沉默一阵后,就毫无羞愧地改口:“咳咳……虽说有些与礼不合,但她们姑娘家说的话,却并不显得下流,反而有一种生动活泼的感觉。”
湛兮头疼地看着千鹤,并附赠一个白眼:你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是樊月英主导的,就要制止,免得带坏了闻狮醒,是闻狮醒主导的,那就是活泼可爱,问题不大。
那时候云生月就不自知地玩起了“双标”,如今回想起来,再看看今日之景,或许是早有预兆。
云生月这厮诚如闻狮醒最初的评价,温柔但腹黑。他是个改口打自己的脸,口吐双标语录都能一脸坦然与真诚,没有丝毫羞愧的家伙。
杨锏是靠纯天然的耿直过度才能噎死人,哪里是一个“体量”的对手呢。
湛兮摇头晃脑地感慨——福利鸭啊福利鸭,你也就凭借一下天生的“绿茶味”,熏一熏我这样好人家的小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