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月香刚才说的话虽然没有瞧不上那玉环的意思,但她的确是觉得,那玉环即便有稳固魂体的功效,也效力不大。不过小天师一番好心,她也不打算辜负,那个时候是准备收下玉环交给孩子的。不管作用大不大,戴在身上总是好的。
可此时看相公的反应,竟好像不是如此?
随春生不会隐瞒她任何事,之前只是没有来得及说,“地府前段时日找的那位天师就是她,此人命格特殊,与地府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与之交好没有错。”
鲁月香顿感惊奇,“竟然就是她!我还以为是个年纪很大的天师,未料竟是个半大的小娘子。不过相公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她烧的香,还有这个。”随春生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两锭金灿灿的元宝,正是姬臻臻贿赂鬼差所烧的那两枚金元宝。
鲁月香这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她有些忐忑地问道:“适才我说的那一番话可有令天师不喜?她真的愿意再送儿子那枚玉环吗?”
“娘子安心,她说没有便是没有。这玉环她若不主动给,我便主动问她去要。再者,她是个聪明人,天师一向都会跟鬼差打好关系。”
鲁月香这才放心下来,却又想起什么,迟疑地问了句:“此事可要上报给阎王?”
“今日是为交好,不是为结仇。此事便当不知,顺其自然即可。”
……
姬臻臻将鲁老族长从地底又拔了出来。
鲁老族长
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听到,但见那随春生鬼夫妇已经消失不见,还有那抹残魂也没了踪影,猜测小天师已经解决了诅咒之事,顿时激动不已地问:“小天师,我鲁家村的诅咒可是没了?”
姬臻臻点头,“是没了,从今日起,鲁家村再不用受那诅咒影响,你们鲁家村族人可以放开生了,想生多少生多少,三年抱俩,生到不能生,生一辈子娃都可以。”
虽然鲁老族长觉得这小天师又在阴阳怪气,但这些都无法阻挡诅咒解除带给他的狂喜之情。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去阴曹地府见我的列祖列宗了,没想到诅咒解除是在我死后的第二天,小天师,多谢你,多谢你啊……等等,我的声音,我这是……”
鲁老族长说话间,那小娃娃声音竟逐渐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老头子嗓音,而那矮墩墩的身子也逐渐拔高成了一个弓着身子的小老头。
鲁老族长垂头看看,若非鬼流不出眼泪,只怕此时已经泪洒当场了,“我变正常了,我变正常了,呜呜呜……”
那鬼嚎之声响在深夜里,听得人头皮发麻,若是有人起夜小解,绝对会被这鬼哭声吓得扯着裤腰带往屋里跑。
“打住,你再哭,我就把你再塞进土里。”姬臻臻朝干嚎的老头子鬼看去,超凶地威胁道。
鲁老族长哭声顿止,嘀咕道:“你这小天师好凶悍,难怪那个俊俏后生在你面前屁都不敢放一
个。”
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空离冷冷地朝这老头子鬼看去:说什么鬼话,他何时在姬八娘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姬臻臻偷笑一声,提醒鲁老族长,“我身边这位脾性大着呢,老族长可别得罪了他,他虽然不会收鬼,但身上有我给的灭鬼符,小心他一气之下灭了你。”
鲁老族长闻言一个颤抖,连忙赔笑。
姬臻臻:“对了,虽然残魂是我凝聚起来的,但最后收回残魂的是随春生,可不是我,我是得谢,但你更要谢这个几十年前你们亏待了的人。”
“哦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一件喜事,鲁月香死后去地府,成了一名鬼吏夫人,开不开心意不意外?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们鲁家村出来的人,她也姓鲁呢~”姬臻臻弯着眼道,眼底恶趣味十足。
鲁老族长闻言一惊,他方才看到鲁月香的时候就觉得她同以往大不一样,没想到,她竟有这般造化,死后竟成了鬼吏夫人,难怪穿金戴银的,瞧着就是个贵妇人。
但她既然成了鬼吏夫人,怎么会跟随春生在一起。
等等,难道……
鲁老族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不光鲁月香大不一样了,随春生也是啊,他穿的那一身衣裳衬得他威武极了。
莫非……
莫非他就是小天师口中的鬼吏?
姬臻臻恰在这时开口,语调轻松悠然,含着那么两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儿,“鲁老族长为何这般震惊?鲁月香和随春
生是夫妇,鲁月香是鬼吏夫人的话,随春生自然就是那个鬼吏,总不可能去了地府就改嫁吧。
随春生如今在地府混得风生水起,官至五品,多少小鬼吏巴结他,而他又是从你们鲁家村出来的,等日后你们鲁家村族人死后去了地府,被小鬼刁难的时候,把这位大人的名字搬出来,保准你们一路绿灯,啊不,是一路顺风。”
姬臻臻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鲁老族长魂体打颤儿,都要哭了。
他刚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惶恐。
“你哭什么啊,随春生鬼大人又没说自己跟鲁家村的人势不两立,也没说自己诅咒了鲁家村,你们只要没皮没脸,还是能够偷偷蹭一波好处的。何况他如今是地府大人物,才懒得跟你们这群他早就遗忘的小喽啰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