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何振东回到警队,见我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便走了过去,相对而坐,点燃一支烟,默默吸了起来,一阵阵烟雾腾起消散,缥缈游弋着。
直到屋内有了氤氲的暮色,何振东才按灭了长长的烟蒂,悠长地叹息一声,黯然说道:“你公公,咱们的‘头’也进去了,涉嫌包庇纵容。”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你知道查获了多少,三百多斤呢!再加上生产加工,没救了,他出不来了。”
我依然木着脸,紧闭双唇。
“是残忍了些,毕竟是你亲二叔。”
我心中凛然一动,却不露声色。
何振东再次点燃一支烟,猛劲吸一口,问她:“是不是没地可去了?”
“已经让李三根给我联系集体宿舍了。”
“我,好样的,我服了!”
我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透过明净的玻璃,仰首凝视着幽蓝的天幕,初现的星星倒映在我的眼里,一闪一闪眨动着。
第二天一上班,何振东走过去对我说:“有个人想见见你。”
“谁?”
“就是那个马仔段鹏。”
“他在哪儿?”
“在医院里,现场捕获时车翻进了沟里,被砸成了重伤,说不定小命难保。”
“为什么要见我?”
“说有话要问你,如果你不想见他就算了,没必要满足他。”何振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我愿意去。”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重症监护室里,何振东对着看上去正在昏迷中的段鹏说:“你想见的人来了,醒一醒吧。”
段鹏苍白的脸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