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良等人从山腹之中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快要到达傍晚了。
在那个地洞外的营地之中,早已经空无一人,显然那些寻宝者和学生们都已经被吓跑了。
约翰尼斯同他的手下在营帐里头找到了一些食物,于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
真实之眼的那帮人并没有吃饭,他们的脸上已经重新缠上了黑纱。
楚良当初只看到他们满脸的眼睛,却连他们的嘴都看不到,显然他们已经不需要进食器官,或者是普通的进食器官。
甚至楚良一度怀疑,像赫克托大师他们这种经过蚀能改造得满眼睛的人,是否还算得上是人类?
中途还有海岛当地的土著来到营地附近,这些土著看到营地之中还有人之后,便又转身离去。
只有当初给楚良做向导的那个土著男孩扎丕来到了营地之中,扎丕告诉楚良他们看到很多人都乘坐船只慌乱逃离了岛屿,所以以为营地之中的物资没有人要了。如果楚良等人有不需要的物质,可以留给当地的土著。
楚良笑着保证会将约翰尼斯他们带来的物资都留给扎丕,但是需要扎丕为他们准备一条船,他们吃完饭后就需要坐船返回中凯岛。
扎丕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他很快离去,随后他又带着几名土著折返回来开始搬运楚良许诺给他的物资。
所谓的物资不过是一些帐篷、干粮、手电、水壶、打火机等等现代文明的产物。但是这些东西对于当地几乎还过着接近于原始部落生活的土著而言,却十分珍贵。
楚良也不介意这些土著将物资都搬走,反正他也没打算停留在这里。
并且如今随着宝藏和不老泉的发现,恐怕这对于岛上的这些土著来说未必会是什么好事。
在中凯岛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说,这些土著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是无国籍人士。也就是说,他们不受国家保护。
并且随着宝藏的发现,必然会导致大批贪婪残忍的寻宝者去而复返。如果最后得到这批宝藏的是譬如约翰尼斯这种心狠手辣之辈,那么恐怕这些土著的平静日子就要到头了。
吃完晚饭之后,这帮土著也都已经开始带着物资开始返回。
扎丕也邀请楚良等人去他们的部落做客。
因为正好顺路,所以楚良也没有拒绝,于是带着真理之柱和真实之眼的两帮人就开始朝着扎丕所在的部落而去。
来到了扎丕的部落,只见这里似乎在进行某种庆典。
只见不少土著围绕着部落之中最大的一颗树在跳舞怪啸,在一旁还有人专门敲打树干做成的鼓,似乎在进行某种特殊的仪式。
“我们在进行祭祀神树!”
扎丕给几人端来了酒水,向着几人介绍道:
“我们在树上搭建房屋居住,是树保护了我们的祖先免受猛兽侵害,而我们祖先的灵魂也就寄托在树上。最重要的是在我们部落的神话之中,远古的神灵就是在岛上这颗神树下一边喝着泉水一边讨论太阳升降的会议。”
楚良听到这里,倒是充满兴趣地望着这样的奇特祭祀。
事实上关于树的祭祀,自古以来具有不少。树的神圣,也一直在神话之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古时候讲究封土为社,祭社的地方必定要植树,以树为社的标志,也作为社的崇拜物,称之为社树。人们认为祭社时神灵就附着在这些树上,所以植树是不能草率的,按照《尚书》的说法,大社要植松,东社植橡,南社植桦,西社植栗,北社植槐。树被赋予了如此神圣的意义,所以一般是不允许触动的。
《淮南子说林训》写道:“侮人之鬼者,过社而摇其枝。”意思是说摇别人的社树等于侮辱别人的祖先。
《九章·哀郢》写道:“望长楸而太息,涕淫淫其若。”这是作者屈原在叹息国家将亡,社树也要受俘虏一样的待遇了。因为古时敌国交战,往往要砍伐对方社树以示污辱与践踏。如果一国一地的社树被破坏了,那就意味着故国、乡里遭到了劫难,甚至祖先都受了辱。
由此可见,树的神圣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