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晚没有给出回答。
直到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夏穗说得的确没错,如果要看着池宴和别人在一起,林稚晚不甘心。
她和他在一起、纠缠了那么多年,她用自己的尊严和青春陪池宴长大,让他知道怎么真正去喜欢一个人去对一个人好。
但结果这些最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林稚晚的性格,是咽不下去这种苦的。
可就这样和好,她同样不甘心,甚至产生了一种被掐住七寸的愤怒。
一个月后,林稚晚按约出现在了法庭上。
她看向被告辩护律师席上的池宴,心底刺痛。
不过一个月而已,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唇色泛着白,眼下乌青,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
这个案子被告方的确难赢,林稚晚猜到池宴会拼尽全力。
却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但终究还是强迫着收回视线,准备着即将辩护的资料。
正式开庭。
这个官司前后不过三十分钟。
在提出最后一个关键性的证据时,林稚晚想了很多。
她看见池宴漆黑双眸里的光渐渐黯淡,眉眼间的傲气荡然无存。
池宴是个好学生,真正意义上的好学生,他恪守学生以及律所负责人身份的职责,甚至和林稚晚恋爱、结婚时,他做到了一切他自以为男朋友和丈夫应该做的事情。
可那偏偏是自以为!
林稚晚的牙关咬得发酸,白纸黑字在她眼前发花。
她紧攥着文件,手指也酸,手臂也酸,就连鼻子也跟着酸了。
最后一段话。
林稚晚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声音突然就停了下来。
她双唇微启:“我放……”
“念下去。”
一道声音在寂静的法庭倏地响起。
林稚晚狠狠怔住,猛地抬眸看向正对面的那个男人。
只见男人目光深邃而坚定:“林稚晚,你是个律师,你要为你的辩护人负责。”
就这么一句话,林稚晚的心却像是被刀子割开。
她咬咬唇,终是将最后一段证据给念完。
审判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这场赌局,不仅针对池宴,也针对林稚晚。
只有在最要紧决定性的时刻,人才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