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译员,这三名译员交替翻译。
每名译员工作一轮时间为20分钟,看似短短的20分钟时间实际上已是一名译员的极限。
在联合国欧洲总部,没有人给你适应高压工作的时间,没有人因为你是来自中国的交流译员而对你特殊关照,更没有人给你试错的机会。
你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努力到无能为力,去追赶优秀译员的脚步。
顾念北为了把每轮翻译内容达到联合国高水准的要求,每一天都像一根绷紧的弦。
她需要花大量的业余时间把翻译司给的成百上千页的材料全过一遍,还要去了解发言国的背景情况和近期动向,防止在翻译时出现任何细微的差错。
刚来到联合国欧洲总部工作的顾念北是有些不适应的,在这里同事之间没有太多的情感交流,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同时还要承受强压工作。
任谁都不是铁打的,她开始掉头发、甚至失眠,有几个夜晚她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冥思苦想。
她开始怀疑自己,否定自己,再不断地为自己重做心理建设。
夜晚她常常站在万国宫的高处遥望勃朗峰,她在想这一条路很累,真的很累,想要攀上顶峰是不是就必须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重。
苏辰也是这样才攀上顶峰的吗?
当年勇往直前选择做翻译官的小念北一定没有想到,通往梦想的道路苦不堪言,甚至没有退路,只能坚持。
每晚9点剧组收工后,慕苏辰会准时与念念通电话视频。
这几天他发现念念的状态不是很好,顾念北也会如实说出自己的不安与焦虑,怕辜负领导的期盼,怕自己做不好在国际舞台上丢中国人的脸。
慕苏辰记得她说过在会场上没有人在意同传箱里译员的名字,但却有人关注你是来自哪个国家。
他的心底溢满了怜惜与心疼,他相信念念的能力,更理解她的处境与压力。
他轻声安慰,“念念,如果连你都做不到,那我觉得没有谁可以做到。
适当的压力可以成为动力,但是弦绷得太紧反而会断,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减压,是适度的放松。”
顾念北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苏辰,可是我该怎么减压?”
慕苏辰沉吟片刻,“运动怎么样?以前我拍戏、开演唱会压力太大的时候就会运动,效果很好。
剧烈运动容易肌ròu拉伤,瑜伽比较适合你,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可以减轻工作压力,你觉得呢?”
顾念北听取了他的建议,慕苏辰托日内瓦的朋友找了一个可靠的瑜伽老师。
第二天顾念北就收到慕苏辰为她买的瑜伽服、瑜伽垫等各种配置,每晚工作结束她会在瑜伽老师的指导下练习1小时的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