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除肿瘤就已经是非常大的成功,但视觉神经也许会受到破坏,无法复原……”
“也就是说……要在切除肿瘤的同时保住视力,还是有机会做到的,对不对?维德博士?”徐钦君看向主导的外国专家,用德语问道。
“我们只能尽力而为。”维德博士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另一位专家跟上他之前,还是和徐钦君交代道:“术中情况的确有些凶险,我和维德博士都会尽量保住她的各项机能的。”
随后又略带惋惜道:“真的不应该这么迟,只要早一个月进行手术,都不会出现这种风险,不应该耽误的。”
手术室的门重新关上,刚才只在一旁听着的吕景山才勉强理解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刚才医生谁说,妍妍可能有危险……或者再也看不见了?是吗?”他对德语并不熟悉,这时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是……因为没有及时来做手术?”
徐钦君缓缓看向他,眼睛里都是血丝,瞳孔漆黑而无光,盯着他,仿佛看死人一样可怕。
还没等吕景山反应过来,他就挨了重重一拳,连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徐钦君半蹲下来,将头摆在他视线的侧上方,眼睛却只是看着他侧后方几尺的地砖,就像是在和他身边的空气对视一般,却用一种瘆人的语调平缓地说:“如果……妍妍这次有任何差池,我会拿你和你的破电影,都去祭天。”
说完,他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之前一直坐着的位置重新坐下,恢复了那种雕塑一样的状态。只留下吕景山一个人在地上抽气,也不知自己是疼的不能说话,还是被他的样子吓到,被压迫得根本无法说话。
这注定是一个度秒如年的难熬的夜晚。
青姐在手术第九个小时的时候赶到了医院。得知医生的术中谈话内容,差点冲上去用高跟鞋踹吕景山,碍于徐钦君在场,这才没有当场失态。
徐钦君的助理看出她的怒火憋得难受,偷偷告诉她,徐钦君已经打过一次了。
吕景山此时心中除了懊恼和悔恨,已经无暇顾及别人是不是随时可能揍他,他甚至生不出任何还手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那一拳是他自己打的。
几人都没有心情交谈,没有一丝温度的空气凝滞在手术室外,唯一剩下的只有苦苦等待。
手术进行到12个小时的时候,护士急匆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病危通知书》。
第二十六章遗书
青姐在看到那张纸的一刻,就已经泣不成声。
吕景山仿佛哑了一样,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哪怕扶着墙壁也没能站起来。
“不会的……”徐钦君没有去接那个通知书,他踉跄了一下,因为一整天没有进食喝水的身体有些低血糖,眼前也阵阵发黑。
他仔细将自己的视线对焦在了护士身边的医生身上,便走了过去,一把抓起了对方的领口。
“告诉维德,让他给我认认真真做手术!把真本事拿出来!”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要是再敢拿这种破纸糊弄我,下场他自己掂量!”
他指着青姐手中的《病危通知书》,双目赤红充血,恶狠狠道:“给我拿回去!”
“小徐老师,你千万别冲动!人家医院里也是有规定的……”青姐抹着眼泪,冲上去拦住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把他的手从医生的领口拽下来。
徐钦君的助理在一旁想伸手,但没敢帮忙,只能用眼神感谢她。
“不好意思啊,医生,麻烦您了,请您务必请手术的医生尽力救治。我们妍妍她还很年轻……她……”青姐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那位医生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这就去转达。”
徐钦君却用另一只手重新拽住了医生的衣领,还没等他再说话,青姐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小徐老师,这是妍妍之前交给我的,她说如果手术有什么意外,让我交给你。你看看……看看啊……”
“信?”徐钦君松开了手,接过信封。那位医生如蒙大赦,拉着护士赶紧走了。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上面是唐妍的字。
这是一封并不长的信,唐妍没有写抬头,看起来更像是一张便条。
“如果手术不成功或出现意外,那么以下就是我的遗嘱。”她写道,随后用一点篇幅,将自己的一些资金、股份和财产进行了分配。
最后一段则写道:“仔细想想,我也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我走到今天,没欠过谁的,所以不需要给谁交代,至于别人……也不需要谁给我交代了。”
“唯独觉得这些年,并没有拍到合心意的剧本,也没有真的为自己享受过人生,甚至连一次喜欢的综艺都没有参加过,的确有些遗憾。无论是谁,如果看到这封信,又恰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