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容昭拿手指碰了碰脸上的伤,见崔小宛过来,赶忙摆出防御姿态。
崔小宛拾起桌上的大横刀,瞥他一眼,“我拿刀。”
出了昭文馆,经过质子府,就见江书坐在大门口,百无聊赖。
崔小宛走到杨副将跟前,指指地上的江书,“他怎么在外边?”
杨副将有些为难,“胸闷,说出来透透气,属下们都看着他的。”
江书也瞧见崔小宛了,站起身正要上前,被两个兵士拿长矛拦下了。
他索性扒在长矛上,冲她打了个招呼,“崔将军,好久不见。”
崔小宛没搭理他。
江书也不在意,继续道:“我见你眼底发青,想来是近日都睡不安稳,不若我配点安神药给你?”
“不用了,我怕被你毒死。”
她近日睡不好,完全是因为冰刃经常在深夜传话,偶尔还要招呼一下聂容昭,哪里是失眠?
昨夜更是被聂容昭折腾个半宿,一夜没睡。
“啧啧啧,”江书摇了摇头,“小人之心。”
崔小宛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没下过毒。”
说完这话,她突然想到一事,“你为何识得这么多毒药?”
江书下巴微扬,神色颇有些得意,“我们江家是杏林世家,医毒不分家,他们治病救人,我对毒物感兴趣,便研制毒药去了。”
崔小宛伸手挠挠下巴,瞥他一眼。一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转,最后还是打消了。
毒药的事,问他有些冒险。
她嘱咐杨副将多留意这小崽子,交待完其他事便离开了。
于信仁从昭文馆出来,便远远瞧见崔小宛和江书在讲话。
上回秋狩,他被江书哄得找人往崔将军的吃食里下药,结果崔将军是没事,他被义父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折损了一枚棋子。
旁边的小跟班见他走神,不由出声询问,“于公子在看什么?”
“我在想,这崔将军与南苍那家伙何时变得如此要好了?”
小跟班回忆了一下,“听范千说,秋狩第一日,崔将军便救了南苍那小子的命,许是从那时起便交好的。”
“秋狩第一日?”
第一日便交好,第三日还拿毒药过来诓他,莫非那时是这两人合起伙来整他的?
于信仁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出了错,或是那崔晚已提前有了防备,没成想是江书捣的鬼。
现如今崔将军还好好活着,昨儿还风风光光娶了温家大小姐,他是越想越气。
整不了崔将军,还整不了南苍来的一个随行侍卫吗?
“这江书平日何时出门?”
“不知道,平日也未留意。”
于信仁敲了敲几个小跟班的头,“那之后便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