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晓你心中只有崔将军,我不会痴心妄想,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其实温如月对杜行之是有几分好感的,去刑部查崔家案宗那天,也曾问过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子,那时他否认了,她也就没再往这处想。
听到这句,她眼神有些古怪,“你……只听说了崔将军入狱的事?”
“听了只言片语,便匆匆赶来了。可是还有其他难处?”
“倒也没有。”看来他还没听说崔小宛的真实身份。
温如月嘴角微扬,“眼下就不连累你了,若我之后还有机会回来,再去找你。”
杜行之听得云里雾里,眼见她转身踏上马车,才想起来问:“温大小姐这是去哪?”
“我不便多说,杜公子就当今日没见过我,多保重。”
温如月掀了帘子钻进车厢,唤了蓝无风一声。
鞭子落下,马车继续往前飞驰。
杜行之不明就里,在原地踌躇半天,还是选择回了晸京城。
到城门口一看,好几个守城兵士手上腿上都缠了绷带,看样子受伤不轻。
“这是怎么回事?”
守城的兵士中有个别是认识杜行之的,见他发问,扶着受伤的手跟他唠上了:“杜画圣这是才刚从其他州城回来?这几日发生的事可太多了,不知您问的是哪一样?”
杜行之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你知道些什么,便都说说。”
“崔将军与南苍勾结,此事城中百姓应该都知道了。”
杜行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守城兵摸着下巴,“再就是这骁勇善战的崔将军,居然是个女子,这事我想城中也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我也就不多说。”
杜行之蓦地抬眼,“你再说一遍?”
“崔将军是个女子,当年崔家蒙冤,她只得女扮男装去从军,躲过一劫,这事早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杜行之点点头,压下心中惊愕,“还有别的事么?”
“还有,军营中也有一小队兵士反了,那个成校尉到了城门口,先是跟我们套近乎,送吃食,吃了的还好,直接昏迷了,我们这几个没吃的,活活挨一顿打,被人揍晕过去,醒来发现弟兄们都被堆在城墙脚。崔将军也逃出城了。”
守城兵叹了口气,“好在现在军中缺人,上头对我们也只是小惩大诫,不然这一回得革去多少人?”
杜行之敛了敛神色,“那与崔将军结亲的温家,现在是什么境况?”
“温家那是真的惨……”
“怎么?”杜行之有些紧张。
“今早天没亮,温老爷便报官了,说是收到大女儿的求救信,信是温二小姐在放账本的箱子里找着的。”
守城兵啧了两声,“这事闹得还挺大,温大小姐在信上说,有一伙贼人要挟她带人进宫,将崔将军救出来,但这封信放在最底下,温二小姐发现之时晚矣,温大小姐已不知去向了。”
杜行之听罢,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温如月与崔将军不是真夫妻,他也明白了温如月最后那几句话的意思,忧的是温如月现如今跟着崔将军一起逃命,也不知路上要吃多少苦。
他心里清楚,温如月绝对不是被人要挟的,她先前为了崔将军,甘愿以身犯险,进刑部翻阅案宗,这回帮着救人也是自愿的。
至于求救信,不过是幌子,温家势力在晸京城盘根错节,这样一来,皇上就算心中有疑,也不敢怪罪温家,温家算是摘出去了。
杜行之不觉中又去了丰收街,到香满楼时却见门口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