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宛冷冷看他一眼,“原本我还想让你们再折损些兵力,现在却不能这么做。”
杨正殊先是一怔,随后算了算时间,“崔将军,你是不是在驴我?蕴州军士是七日前离城,南苍就算是当时便收到情报,从南苍出兵前往蕴州起码也要五日,剩下这短短两日,快马都赶不过来,你是如何收到消息的?”
崔小宛没好气道:“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两日后晸京估计也收到消息了。给你指一条明路,领着剩下的兵士退回鸣城,静待圣旨,别再搞幺蛾子折腾霜州。”
“我就算要驴你,也不能只驴这两天。”
杨正殊听明白崔小宛是要放他们回去,但对南苍起兵一事还将信将疑,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道:“崔将军心里是有大巍的……”
“我心里有没有大巍另说,反正我是不会再给狗皇帝打工。不过魏临再狗,东方昀也别想在大巍胡来。”
崔小宛磨了磨后槽牙,她跟东方昀也是一堆新仇旧恨还未清算。
杨正殊再次被押到城门口,成九河领着一支小队跟在其后,顺便把路上的陷阱机关都撤除干净了。
巍军战战兢兢,重新踏上山路,走了许久没再出意外,还有点不习惯。
“杨将军,您与崔将军交情颇深呐,这就放我们回鸣城了?”
杨正殊咀嚼着方才崔小宛说的话,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这一趟只是小打小闹,只怕山雨欲来……”
国将不国。
作者有话说:
晸京,御书房。
“一万人马,还拿不下一个霜州?那是朕特意从各州城调的一万精兵!”
魏临执起手边杯盏朝前掷去,正中杨正殊额头。
血流蜿蜒而下,淌过眼角。
杨正殊垂眸,肃着脸,“是臣失策,一万大军也未曾磨合,便上了战场……”
魏临微眯了眼,“你的意思是朕错了?”
杨正殊低下头,“不敢。”
他未料到魏临会发这么大的火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皇上这般暴躁。
看来崔将军说的秘闻八成是真。
冰刃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将一个贴着白色鸡毛的信封呈到魏临跟前,“皇上,有急报,蕴州来的急报。”
魏临眼皮子一跳,“蕴州?送信之人呢?”
冰刃答道:“原本就受了伤,将信送到后更是筋疲力竭,直接昏迷过去了,据说在路上还跑死了一匹马。”
杨正殊也是心里一沉,估摸着那信中所述应当是南苍起兵之事。
魏临拆了信封,匆匆看完,怔了半晌。
各州城的调令都是秘密下达,还令将士们听旨之后即刻启程,就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没成想还是走漏了风声,让南苍钻了空子。
他太心急了。
崔小宛逃出晸京之时,他也忧心过一段时日,她是否知晓自己的秘密,会不会在外宣扬?
通缉令下达到各州城,迟迟未能将崔小宛缉拿。
但外头风平浪静,魏临心里还有些侥幸,这崔小宛许是不敢再冒头,又或者是死在外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