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哥:“……”
至于那件大红喜服,被小师哥妥帖爱惜藏了起来,偶尔天清气朗,拿出来晒一晒,六仔已经学会了行走,摇摇摆摆靠着他的腿,指着喜服的刺绣,稚声嫩气地说,“爹爹,你看,小黄鸡,小黄鸡,喔喔,喔喔喔!”
这个时候,年轻俊秀的父亲总是不厌其烦指正,“那是你娘绣的鸭子,呱呱的。”
般弱忍无可忍,抽出鞋子暴打一顿。
“那是鸳鸯!鸳鸯!柔情似水的鸳鸯鸟!!!”
他笑得岔气,捉起她双臂,剪到腰后。
鼻尖抵着,摩挲着。
小师哥反问,“鸳鸯是鸟,不也是鸭子么?我可说错了?”
般弱想了想,好像说得过去。
“那你,冤枉师哥,怎么补偿师哥,这受伤的心灵。”
般弱受不了他那黏糊的劲儿。
“啧,你娇不娇气!”
娇气的小师哥抱她起来,转入内屋,跪她身侧,般弱当即蹬腿,“白日宣……呜呜……师哥我错了,是我娇气……”
婚后是怎样的呢?
春时,河岸飘起绵绵柳絮,他们一家八口,整整齐齐,看母鸭带小鸭过河。入夏,捉虾,捉螺,捉一笼流萤,拈鸡惹狗,干尽了坏事儿。秋社最热闹,同样拖家带口拎起小板凳儿,去凑庙会的热闹,这个要看高跷,那个要瞧吹糖人。
最冷的时候,大雪纷纷扬扬,他们全家就跟没骨头似的,瘫在炉子前烤脚,煨白薯。
般弱很满意。
尽管小师哥奶大了仔仔们,但纱笼里的第一只萤火,饺子里的第一枚铜钱,吹好的第一个琥珀糖人,永远都属于老娘。
甚至某天夜里,她被师哥潮潮吻醒。
“师妹,私奔可好。”
“唔……去哪?”
她睡眼惺忪,连鞋都没穿,小师哥就沉腰抱她出了屋。
他们离开时,岸边余着一两星灯火,昏黄暗淡,般弱赤着一双脚,被他握住脚心,裹进了鹙氅里。经过一段黑黢黢的漫长河道后,视野骤然开朗,温暖潮湿的山林驱散了雾气,光影缝隙细细密密,充盈着松针燃烧的香气。
去哪里度蜜月呢?
般弱正想着,风沙从身边呼啸而过,眼前展开一条苍然辽阔的茶马古道,远方驼铃悠悠传了过来。
从古至今的蜜月之旅从此启程。
到秦淮河畔,听支小曲,万种风情,不如师哥好腿。
看长安初雪,最好来个烧饼,当然热闹市井里,师哥炖汤最鲜。
因为江南多雨,般弱决定白手起家,批发卖伞,可惜艺术超前,卖不出去,只好让师哥卖笑,再忍痛清仓大甩卖。最恨大漠炙热,忘带防晒,所以天涯仗剑,最后闯出的是黑白双煞的威风。
对,她是黑皮的那个怨种。
等般弱好不容易养回一身奶白皮,她收到了一份请柬,诚挚邀请她参加云孙的满月宴。
般弱:“???!!!”
我!
规则之主!
万劫起源!
宇宙无敌不老美少女!
我他妈竟然都有第八代云孙了淦!!!
小师哥刮了下她鼻子,“妹妹要当远祖,高不高兴?”
般弱:“……”
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