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集团和文官集团本来就是死对头,两人都是太监阵营的,此时说起杨廷和顿时同仇敌忾,气氛倒是更加熟络了。
罗祥忽然眼珠一转,转移话题道:“咱家听说黄公公近来正在调查地方常平仓亏空一案。”
黄锦面露得色道:“是啊,嘿,兖州府这些地方官真是狗胆包天,竟然串联盗卖官仓储粮,连知府、同知、指挥使也参与其中,简直丧心病狂,触目惊心啊。”
罗祥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道:“如果说地方州县官员盗卖储粮,咱家是相信的,但说府级的官员参与其中,咱家却是不太相信了。”
黄锦撇嘴道:“罗公公,咱家连账本都搜出来了。”
“账本也可以是伪造的嘛,说不定是故意陷害呢,黄公公,你说是不是……嗯?”罗祥目不转睛地盯着黄锦。
黄锦愕了一下,继而面色变了变,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还不明白,那他真是白痴了。
罗祥微笑着拍了拍手,天井处的番子将十个沉重大箱子抬了进来,并且将箱盖逐一打开,顿时满室珠光宝气,金银珠宝晃得人眼花缭乱。
罗祥微笑道:“黄公公,这里有黄金两千两,白银两万两,珠宝玉器两箱,还有两箱药材,都是些人参、石斛、首乌、三七之类,不值啥钱,咱家一点小小心意,还望黄公公不要嫌弃。”
黄锦眼皮一阵乱跳,这段时间他抄家着实捞了不少,但总价值还不及这里的一半。
“罗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黄锦吃吃地道。
罗祥微笑道:“盗卖粮仓储粮的事肯定只是地方州县官员干的,跟府级以上官员无关,咱家希望黄公公高抬贵手,到此为此!”
黄锦面色一沉,摇头道:“罗公公,此事萧淮已经上奏了朝廷,至少兖州府还是要彻查的,咱家无能为力,这些心意罗公公还是收回去。”
黄锦虽然贪财,但还是有几分理智的。
罗祥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道:“这个简单,让濮州知州郭纲翻供便行,如今黄公公是唯一的奉旨钦差,到时再上一本,奏明朝廷即可。”
黄锦摇头道:“那不行,这可是欺君之罪!”
罗祥脸上的笑容终于敛去了,淡道:“小黄呀,咱家年长你几十岁,今晚就托个大提点你几句。地方盗卖官粮不只是兖州府独有,整个山东,甚至整个大明十三省都存在。这事水深着呢,真闹大了怕你兜不住啊。唉,萧淮和徐晋真是倒霉,咱家不想连你都倒霉啊!”
罗祥说完若有深意地拍了拍黄锦的肩头,后者不由面色大变,只觉后背阵阵发冷。
“再好好想一想吧,咱家这一路来倒是有点乏了,先行告辞回去睡一觉,明日咱家做东一尽地主之谊,希望黄公公赏脸。”罗祥说完带人离开了县衙后堂,那些金银珠宝自然都留下了。,!
,同时又有点不安,他虽然平庸,但并不是白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他还是懂的。
县衙后堂,黄锦和罗祥两人客套一番后,前者便命人上酒菜。待酒过三巡,菜过五昧,气氛便热络起来。
镇守太监罗祥抿了一口美酒,不动声色地问:“黄公公,咱家听说钦差萧大人和徐大人均遭了洪水,如今可有下落?”
黄锦闻言顿时苦起脸道:“咱家正为这事发愁呢,两人如今还杳无音讯,怕是凶多吉少了。”
罗祥嘴角微翘了翘,叹道:“天有不测之风云啊,黄河缺堤这事谁又能料到,这与黄公公并无关系,直接上奏朝廷便是,又何须发愁呢?”
“罗前辈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朝中那些文官有多嚣张,连皇上都得受他们的气,现在萧老头出事,徐晋又踪了,咱家怕要成为出气的替罪羊啊!”
黄锦毕竟才是十八九岁的菜鸟,再加上本来城府就不深,那是罗祥这种老太监的对手,三言两语便向罗祥吐起苦水来,就好像找到了组织一般,恨不得将心里的话都倒出来。
罗祥略带气愤地附和道:“确实如此,如今这些文官欺人太甚了,咱家还听说杨廷和正在劝说皇上裁撤地方镇守中官呢。”
黄锦点头道:“确有此事,杨廷和此人委实可恨,非要逼着皇上承认孝宗为皇考,皇上可恼火了,到现在还耗着呢。”
太监集团和文官集团本来就是死对头,两人都是太监阵营的,此时说起杨廷和顿时同仇敌忾,气氛倒是更加熟络了。
罗祥忽然眼珠一转,转移话题道:“咱家听说黄公公近来正在调查地方常平仓亏空一案。”
黄锦面露得色道:“是啊,嘿,兖州府这些地方官真是狗胆包天,竟然串联盗卖官仓储粮,连知府、同知、指挥使也参与其中,简直丧心病狂,触目惊心啊。”
罗祥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道:“如果说地方州县官员盗卖储粮,咱家是相信的,但说府级的官员参与其中,咱家却是不太相信了。”
黄锦撇嘴道:“罗公公,咱家连账本都搜出来了。”
“账本也可以是伪造的嘛,说不定是故意陷害呢,黄公公,你说是不是……嗯?”罗祥目不转睛地盯着黄锦。
黄锦愕了一下,继而面色变了变,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还不明白,那他真是白痴了。
罗祥微笑着拍了拍手,天井处的番子将十个沉重大箱子抬了进来,并且将箱盖逐一打开,顿时满室珠光宝气,金银珠宝晃得人眼花缭乱。
罗祥微笑道:“黄公公,这里有黄金两千两,白银两万两,珠宝玉器两箱,还有两箱药材,都是些人参、石斛、首乌、三七之类,不值啥钱,咱家一点小小心意,还望黄公公不要嫌弃。”
黄锦眼皮一阵乱跳,这段时间他抄家着实捞了不少,但总价值还不及这里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