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面。
东沙岛的东面是陡峭的石壁,从下面难以爬上来,但是从上面下去还是比较容易的,沈老七那货十分狡猾,早就在狭窄的石缝之间藏了一叶小舟以备不时之需,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沈老七来到藏小舟的位置,先用绳子捆着那箱金子,准备吊到船上,然后再爬下去,结果刚吊到一半,脑后便被一支燧发枪抵住了,一把冷厉的声音随即传入耳中:“别动!”
沈老七瞬时像中了定身咒似的,连忙道:“不动不动,我不动,官爷饶命!”
“大老远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箱子里是什么玩意?”此时用燧发枪抵住沈老七脑袋的正是郭金雕这小子。
沈老七眼珠一转道:“是金子,官爷,是一箱金子啊!”
郭金雕眼前一亮,厉声喝道:“提上来!”
沈老七连忙把那箱金子提上来,也不待郭金雕吩咐便把箱子打开,谄笑着转过身来道:“军爷请看,真的是一箱金子,只要军爷放了在下,这箱金子便是您的了。”
郭金雕瞄了一眼箱子中的金锭,估计有近两百之多,不禁吞了吞口水骂道:“草,这么多金子,老子一个月的军饷才二两银子,你们这些当海盗的王八蛋却富得流油。”
沈老七嘿笑道:“这只是小意思罢了,小兄弟如果跟着在下混,保准教你吃香喝辣,有花不完的钱,有日不完的女人,咋样,考虑一下?”
沈老七说完贪婪地瞄了一眼郭金雕举着的燧发枪,心头一片炙热,要是能把这种新式火器弄到手,再想办法仿制出来一批,嘿,绝对能称霸海上,连那些红毛洋蕃也得退避三舍。
沈老七当年在广东沿海一带和一群佛郎机人打过交道,那些家伙虽然人数少,但是船上的火炮相当犀利,还有一种叫火绳枪的玩意,比明军的火铳要厉害得多。不过,眼前这个明军手中的玩意看着跟火绳枪十分相似,但似乎更加厉害一点,根本不用明火就能激发,估计是明军新制造出来的火器。
“花不完的钱,日不完的女人,真的假的?俺没读过书,你别骗我!”郭金雕一脸不信地道。
沈老七暗喜,看来这是个容易忽悠的货,立即继续诱惑道:“小兄弟,老子叫沈老七,在道上还是颇有点名气的,犯得着骗你?呶,看看这箱金子,你小子当一辈子大头兵也赚不到,说到女人嘛,嘿,老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大明的、朝鲜的、倭国的、甚至是连金发碧眼的西洋女人都能弄来。”
郭金雕舔了舔嘴唇道:“你能再弄一箱金子出来我就信你。”
沈老七面色一僵,心里暗暗焦急,此时远处的枪声越来越稀疏了,估计码头那边的战斗也快结束了,不由暗咬了咬牙,嘿笑道:“行,我这便带你去岛上的仓库拿,嘿嘿,那里不仅有大把金银,还有十几个不穿衣服的美女哦。”
郭金雕闻言眼前一亮,急急地道:“快带我去!”
“好哩,军爷跟我来!”沈老七举步便行,当经过郭金雕身边时,突然把捧着的箱子向郭金雕扔去,谁知后者出手比他还快,嗖的一旋身,不仅避过了箱子,还一枪托砸在沈老七的耳后根上。
这一下猛击当场把沈老七砸得晕死过去,半边耳朵都砸烂了。
郭金雕踢了一脚晕死过去的沈老七,又探头往下看了看石缝间那一叶小舟,嘿笑道:“这老狗还挺鸡贼的。”
这时谢二剑浑身热气蒸腾地跑过来,远处也有五百营的弟兄在巡查搜索,原来码头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五百营的弟兄正散开清剿岛上的残余。
谢二剑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金锭,问道:“咋回事?”
郭金雕笑嘻嘻地道:“谢老大,小的刚逮了条大鱼,这家伙叫沈老七,东沙岛的三当家。这货抱了一箱金子准备逃跑,正好被小的遇上了,听这家伙的意思,岛上还有一个仓库,藏了不少的财物,噢,还有很多一丝不挂的美女。”
谢二剑用脚尖挑起一锭金子飞向郭金雕,后者连忙伸手接住,喜道:“多谢老大!”
“功劳给你小子记下了。”谢二剑丢下一句,提起昏迷的沈老七便大步离开。
郭金雕喜滋滋把那锭金子放入怀中,然后把剩下的金锭全部捡回箱子中装起来。在战斗中的斩获,军卒可以拿走一成,至于女人却绝不许碰,这是五百营的规矩。
……
岛上的战斗持续了近个时辰才结束,除了二当家陈东率着数十海盗逃掉,东沙岛大当家陈思盼、三当家沈老七均被活擒,四当家卢老九则一始就被爆了头。
这一战总共斩杀海盗两百余人,生擒一百余人,而五百营方面伤了三十二人,重伤七人,阵亡五人,这无疑是一场漂亮的大胜。
此时,包括陈思盼在内的一百多名海盗全部被捆在码头的空地上,遍地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清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朱纨已经换上了他的七品县官袍,脸上的血迹已经风干了,那一块块黑褐色的斑让这位皮肤白净的知县大老爷看上去多了几分狰狞。
海盗头子陈思盼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额头上有一个血淋淋可怖的伤口,脸色白得发紫,不过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显然还活着。
原来陈思盼落水时被翻覆的船撞到头部了,要不是正好被追杀而至的官兵捞起来,估计已经淹死了,但现在也是奄奄一息,能不能活过来还说不定。
朱纨正在查看陈思盼的伤势,一名五百营的悍卒跑过来尊敬地道:“朱大人,咱们佥事大人让你去一趟。”
朱纨点了点头,吩咐人给陈思盼包扎伤口,然后便跟着这名五百营的悍卒赶往山洞。,!
的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