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下意识地站定,但见一道寒光激射而至,当的一声射入了附近一块山石之中,原来竟是一支铁箭,那箭头连着箭杆几乎进了四分之一。
孙才倒吸一口冷气,用鞑靼语低声道:“是我!”
铁木儿从十几米外的一块山石后探出头来,冷冷地道:“如果是其他人,你以为还有机会说话吗?”
孙才来到铁木儿藏身的位置,尽量客气地道:“铁木儿将军,请问为何还不发动?”
铁木儿冷道:“是赵全让你来问的?”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要问的。”
“滚,该什么时候发动,我自有计较,少在这里呱噪,再跑来啰里啰嗦,下次射的就不是石头,而你的人头。”铁木儿厉声道。
孙才脸色微变,不过还是拱了拱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灰溜溜地退了开去。
悉悉索索……
另一边,丘富在树木草丛间小心翼翼地摸索,寻找铁木儿的藏身之处,结果刚转过一处凸起的怪岩便与一人打了个照面。那人顶着茅草纺成的草窝子,脸上黄白相间,一对明眸呈现出淡淡的蓝色,赫然正是薛冰馨。
丘富和薛冰馨都愕了一下,不过后者的反应显然更快,蓦地一记抛膝撞在丘富的小腹,后者闷哼一声,痛得弯成了熟虾。薛冰馨快如电闪地一手刀劈在丘富的颈动脉上,后者当场晕死过去,连痛叫都来不及发出。
薛冰馨扶着晕倒的丘富轻轻放在地上,又麻利地脱去后者的外衣,把其手脚捆起来,然后将人藏到岩石后面用草丛遮盖起来。
薛冰馨干完这一切,马上又转移出数米,伏在隐蔽处观察了一会,并未发现赵全和孙才两人,不由暗松了口气,跃上一块岩石往山下望去。
这时,山下的明军似乎停止了演练,列队开进了杀胡堡,紧接着又打开了城门,竟然出了城塞。
薛冰馨不禁暗暗奇怪:“明军竟然出塞了,那混蛋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成还打算出兵攻打鞑靼?”
这时,山脚附近的赵全看到这一幕也是满腹狐疑,徐晋这是打算作甚?
“大师兄,铁木儿在上边半山腰的位置,把老子赶下来了,妈的,这鞑子拽得很,要是近身打斗,老子五招之内就能宰了他。”孙才这时回到赵全身边悻悻地道。
赵全却不以为意,以铁木儿的傲气,不把孙才赶下来才怪呢。
孙才这时也被明军的动静转移了注意力,轻咦一声道:“明军这是干啥?”
赵全疑惑地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很快,神机营和玉林卫两支人马已经列好队伍了,全员配备了坐骑,但见徐晋一声令下,两支队伍便先后通过了杀胡口城关,策马奔向了塞外。
“这……徐晋不会是想攻打丰州川吧?”孙才吃惊地道。
赵全亦是面色凝重,摇头道:“应该不太可能,才一万人马,去了也是送死,嗯,丘师弟呢?”
赵全虽然觉得徐晋不太可能出兵丰州川,但正所谓有备无患,他正打算派丘富赶回去通知俺答提防,结果发现丘富还没回来。
“丘师兄往那边去了,估计没找着人,待会应该就下来了。”孙才道。
这时,半山的铁木儿终于等来了机会,因为神机营和玉林卫一离开,站在检阅台上的徐晋没有诸将环侍,顿时便暴露出来了。
铁木儿倏的跃上了山石,单膝跪地,迅速弯弓搭箭,四石强弓蓦地拉满弦,绷紧的弓弦发出让人牙酸般吱呀声。
铁木儿锐利的双眼像鹰一般盯着检阅台上那一袭绯袍,整个人仿佛一座石雕,慢慢地,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狞笑,凭感觉,此人死定了,他的感觉向来很准。
就是现在!!!
嘣……
铁木儿松开了弓弦,然而就在此刻,一物从侧旁飞了过来,啪的一下击中了铁木儿的耳侧。
“该死!”铁木儿暗骂一声,箭在离弦的一刻抖了一下,那种锁定目标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经验告诉他,这一箭射中的可能很小。
不过,铁木儿这时也顾不得关注这一箭是否射中了,因为一条窈窕的身影已经朝着他凌厉地扑来。
铁木儿耳畔中了一块飞蝗石,耳朵鲜血淋漓,还有一些晕眩,不过他反应倒是快,转身挥动强弓,居高临下砸向薛冰馨的脑袋。
铁木儿用的是铁胎弓,这一下要是砸中,以他的臂力,就算是匹马都要被砸得脑浆迸流……,!
竖,下意识地站定,但见一道寒光激射而至,当的一声射入了附近一块山石之中,原来竟是一支铁箭,那箭头连着箭杆几乎进了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