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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答欲南下伐明复仇,到时麻烦李师伯打开杀胡口关城放行即可。”赵全神态悠然地道。
张寅面色一沉,打开杀胡口关城放行鞑靼大军南下,那自己这个大同总兵也不用当了,敢情赵全这小了今日是来劝自己开城投降的。
“赵师侄,这个忙太大了,恕师伯我无能为力!”张寅黑着脸答道,他还打算在大同总兵的位置上经营几年,慢慢培植自己的嫡系呢。
赵全显然看透了张寅的企图,哂笑道:“小侄不怕直言吧,即使让李师伯控制了大同的数万边军。就这么点人马,要撼动大明的根基,很难,要颠覆大明,入主江山更是痴心妄想。
如今俺答坐拥二十万铁骑,只要李师伯开关放行,鞑靼大军定能势如破竹杀至大明京城,一举覆没大明政权,到时大明江山岂不是唾手可得乎?李师伯可必舍近而求远呢?”
张寅不由心中冷笑,暗道,你小子就这点水平还想忽悠老子,俺答就是一野狼,吃进嘴里的肉你还想他能吐出来不成,一旦俺答攻陷了京城,大明江山还轮得到老子染指?
“赵全,你小子怕不是鬼迷心窍了吧,小心驱虎吞狼,最后什么都没捞到!”旁边的李大礼冷笑提醒道。
赵全哂笑道:“鞑靼统共才那么点人,想占领大明根本不可能,他们所图的不过是财货罢了,吃饱了自然就会退去,中原江山终归是咱们汉人来坐。”
张寅目光一闪,开玩笑般道:“谁坐?是你坐,还是我坐?”
赵全傲然道:“自然是小侄我!”
李大礼当即冷笑一笑,不屑地嘲讽道:“大言不惭,板升城被毁,你座下的教众都差不多死光光了吧,皇位就算给你坐,坐得稳吗?”
“有俺答支持我,这就够了!”赵全悠然地道。
李大礼顿时语塞,张寅瞳孔一缩,冷道:“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助你,白给别人做嫁衣裳!”
赵全正容道:“自然不会让李师伯你白帮忙的,只要师侄我坐了江山,封你一个异姓王如何?”
张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赵全耸了耸肩道:“那天下人都会知道你张寅就是李福达,李福达乃弥勒教首,自然就不能再担任大同总兵了,不仅当不成大同总兵,还得赶紧脚底下抹油,隐姓埋名以保命。”
张寅哂笑道:“张寅家世清白,连锦衣卫都调查不出名堂来,你以为随便散播谣言,朝廷就信了?”
赵全尖刀眉一扬:“那便尽管试试好了。”说完便站了起来。
李大礼身形一闪便截断了赵全的后路,冷笑道:“赵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们这里是菜市场。”
赵全双手蓦地变成黑色,淡道:“咋的,想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李大礼大怒,正欲出手,却被他老子喝住了:“大礼,不得对赵师侄无礼!”
李大礼冷哼一声退开,赵全双手的黑气也随即退去。张寅捋须淡笑道:“赵师侄何必动气,坐下再聊聊如何?”
赵全重新坐下,不过瞧那坐姿的架势,显然在蓄势提防着,面对李福达,赵全还不敢托大!
张寅也不以为意,自顾自重新斟了杯茶,又给赵全满上,这才淡淡地道:“合作可以,但是山西、陕西和河南必须归我。”
赵全目光一闪,衡量了片刻,点头道:“没问题,归你!”
张寅哈哈笑道:“赵师侄果然爽快,那就一言为定了。”
赵全心中冷笑,想割地为王,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把这些地方打下来了,山西、河南、陕西都是明军重点布防的地方,卫所军遍地都是。
接下来,双方又密议了一个时辰,终于敲定了各项细节,约定在九月初八这天发动。
张寅喝了口茶提醒道:“赵师侄,徐晋是个厉害人物,不得不防,若是有他镇守京城,俺答未必能攻下。”
旁边的李大礼插嘴道:“爹,徐晋如今自身难保,说不定很快就要被嘉靖小儿砍掉脑袋了,还怕他作甚?”
张寅摇头道:“以嘉靖对徐晋的宠信,这次未必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赵全目光一闪,阴笑道:“那我便再加一把火,保证嘉靖帝必斩徐晋。”
张寅和李大礼父子对视一眼,后者忍不住问道:“火从何来?”
“薛冰馨实乃安化王朱寘鐇之女,真名叫朱婷钰,她还有一个白痴弟弟叫朱鈶钰,乃同父异母所生。”赵全淡淡地道。
张寅和李大礼不由露出震惊之色,原来那个薛冰馨竟是反王之女啊!
正德五年,安化王在甘肃庆阳县发动叛乱,朝廷立即派杨一清总制军务,太监张永为监军,发兵平乱,结果朝廷大军未到,安化王就十分窝囊地被本地的守将活捉了,最后全家被处死,满门抄斩,没想到竟然还有两条漏网之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