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闻拔出银针,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为时太晚了!”
孙圭黯然道:“不怪李太医,这都是命!”
“孙大人,鄙人冒昧问一句,令郎这病是何时开始的?”李言闻问道。
“大概是十日前吧,先是口不能言,然后双手失去知觉,接着是双腿。”孙圭神色悲彻地答道。
李言闻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此时孙斌尸体的眉心处竟然渗出一颗血珠,那是刚才银针扎过的位置。李言闻心中一动,取出一块绢布抹去那颗血珠,然后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似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于是乎,李言闻取出匕首在孙斌的手腕上轻划了一下,趁着尸身的血液还没完全凝固挤了些许放入瓷瓶中。
严嵩见状奇怪问:“李太医,孙百户得的是什么病?”
李言闻不动声色地道:“初步判断是中风,但孙百户才二十岁不到,而且常年习武身体康健,不太可能会得中风,而且这症状又不太像是中风,鄙人得回去琢磨琢磨。”
严嵩噢了一声,倒是不再多问了,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太后和皇上问起就说是中风,一来省得麻烦,二来这种病说来就来,没任何征兆,关键还不用担责任,毕竟这种病是无法预知的,作为选婚使的他自然无责。
然而,李言闻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又仔细问了孙斌生病前几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东西,作了详细记录,这才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严嵩安慰了孙圭几句便告辞离开,准驸马病亡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严嵩自然不敢隐瞒,立即便上报了。
“什么?驸马病死了!”刚从景仁宫回到乾清宫的嘉靖得知这个消息,当场便呆住了,继而火急火燎地赶往慈宁宫。
慈宁宫中,一只茶杯碎在地板上,永福公主俏脸一片煞白,旁边,永淳公主担忧地看着姐姐,她刚才把准驸马孙斌病亡的消息告诉了永福,后者便惊得失手打碎了茶杯。
一众宫女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如果算上那个汤显继,永福公主殿下已经死了两任未婚夫了,这也太邪性了吧。
“姐姐,人家那天本来就让母后选那个李纯,谁知最后竟然选了这个孙斌,此人虽然长得高大,但脸膛黑黑的,一看就不是个有福之人,那能消受得了姐姐这种美人……咳咳!”永淳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不对,连忙打住,可惜还是迟了。
永福公主的俏脸更加苍白了,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两侧香肩也微微轻颤起来。
永淳吐了吐舌头,恨不得自打嘴巴!,!
由于淑妃流产的事,如今还被关在大牢中,所以现在由李言闻暂代院正。
李言闻向来都是个有担当的人,接到太后的懿旨后,他没有派其他太医前往,而是背上药箱亲自出马,给准驸马孙斌诊治。
然而,当李言闻和严嵩赶到孙家时,里面竟然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严嵩心中一沉,急忙上前敲门,等了好一会,孙家的大门才打开了,开门之人正是孙圭。
严嵩看着老泪纵横的孙圭,吃惊地问道:“孙大人这是为何?本官带了李太医前来替令郎诊治呢!”
孙圭摆着手哭道:“不必了,斌儿……刚咽了气!”
“死了!”严嵩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死得也太快了点儿。
李言闻皱了皱眉道:“孙大人,令郎刚咽的气,不如让鄙人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孙圭闻言不由生出一丝希望,太医李言闻医术精湛他亦有所耳闻,连忙一抹眼泪道:“有劳李太医,里面请。”
严嵩暗使眼色,示意李言闻不要多管闲事的,反正人都死了,何必惹麻烦上身呢,只是后者仿佛没看到似的,背着药箱便进了孙家。
严嵩无奈,只好跟在后面进了孙家!
李言闻进了房间,郑氏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儿啊,是为娘害了你,为娘不应该同意你去参选驸马的……”
孙圭面色一变,生恐这瓜婆娘说出些公主克夫的话来,连忙上前呵斥了几句,郑氏见到严嵩和李言闻,登时闭嘴不敢嚎了,只是捂住嘴默默垂泪。
李言闻暗皱了皱眉,举步行到病床前,只见床上的孙斌已经没有了声色,一探脉搏和呼吸也停了,只是身体还有些微温,确实才死去不久。
李言闻迅速取出银针插在孙斌的眉心和两侧太阳穴,然而一番施为下,孙斌并没有起死回生,孙圭不由大失所望。
李言闻拔出银针,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为时太晚了!”
孙圭黯然道:“不怪李太医,这都是命!”
“孙大人,鄙人冒昧问一句,令郎这病是何时开始的?”李言闻问道。
“大概是十日前吧,先是口不能言,然后双手失去知觉,接着是双腿。”孙圭神色悲彻地答道。
李言闻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此时孙斌尸体的眉心处竟然渗出一颗血珠,那是刚才银针扎过的位置。李言闻心中一动,取出一块绢布抹去那颗血珠,然后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似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