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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谢三枪挥手喝道,他时间有限,谁耐烦跟一个话不了事的下人说话。
“谢将军,对不住了,我家员外得了风寒,正卧床休养,不方便出来搭话,还请将军见谅,要是将军不嫌弃,不如上船来相见?”织信美子镇定地答道。
谢三枪哪有这工夫,摆手道:“上船就免了,本将军只是想问问你们这一路上可遇到被困海上的人?”
“那倒没有,怎么了?难道将军是在追剿海盗吗?”织信美子故作好奇地问。
谢三枪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颓然道:“那倒不是,你们这一路前往九州岛,要是遇上一名被困海上的年轻男子,就算是尸体也务必把他送往东洋都护府,东洋都护冯国清必然重重有赏。”
“谢将军放心,我们会留意的。”
“你们走吧!”谢三枪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命人重新升起船帆,那边的商船也起锚准备启航。
船舱中的徐晋虽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但耳朵还是听得分明的,听见谢三枪被织信美子忽悠走,不禁又惊又急,要知道现在可是他脱身的机会,有可能还是最后的机会。
呜呜……
徐晋用尽全力挣扎,可惜手脚被捆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他歇斯底里地喊叫,最终只能发出弱不可闻的呜呜声。
负责看守徐晋那名江湖郎中也姓徐,五百年前说不定跟徐晋是同祖宗的,可惜徐晋这位本家很怕死,见到徐晋挣扎便紧张得直哆嗦,还口吃吃地劝道:“徐……徐徐大人,别别……别折腾了,求求你安静一会吧,草民叫你祖爷爷的,那倭女发起怒来可是会要命的,您老人家就当可怜可怜草民吧!”
徐晋不禁哭笑不得,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吃奶之力鼓腮猛吹,巴哒一声,塞在嘴里那块布终于被他吐了出来。
徐郎中登时成了斗鸡眼,呆呆地盯着船板上那团布,突然像被针扎了般怪叫一声扑上前,伸手去捂徐晋嘴巴,不让他发声!
卧槽!
徐晋真想破口大骂,奈何嘴巴已经被这位本家捂住了,正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时候,徐郎中却突然脖子一歪,扑通的倒下了,捂着徐晋嘴巴的手也松开了。
徐晋愕然望去,这才见到李员外手握一只棒槌,杀气腾腾地站在那,精明市侩的双眼丝丝地释放着凶光。
徐晋不由吃了一惊:“李员外,你?”
李员外扔掉手中的棒槌,立即蹲下来给徐晋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低声道:“徐大人,现在是脱身的大好机会,错过这次就没下次了,徐郎中这条糊涂虫,简直糊涂透顶了,幸好鄙人及时醒转!”
徐晋不由对这位李员外刮目相看,这货在织信美子面前畏缩得像只鹌鹑,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胆识,看来之前都是装的,不过也是,没点胆识如何吃得了海贸这行饭!
织信美子大意了,刚才她只是把李员外打晕了,并没有把他绑起来,谁料平时畏畏缩缩的李员外不仅关键时候醒了,居然还有胆子敲晕看守,然后解救徐晋。
很快,李员外便替徐晋解开了身上所有绳索。
此时,外面双方都升起了船帆准备离开了,站在谢三枪旁边的皮十一忽然道:“四哥不觉得刚才那人的声音有点古怪?而且还故意戴着斗笠,会不会有问题?”
谢三枪愕了一下,他这些天为了找姐夫徐晋,都有点昏了头,倒是没有留意这些细节,此时皮十一提起,顿时也觉得不正常,卧蚕眉一竖,扬声喝道:“且慢!”
对面的织信美子正准备离开甲板,闻言一惊,站定脚步故作镇定道:“谢将军还有什么赐教?”
谢三枪仔细打量了织信美子的身形,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此人确实有问题,虽然穿着水手的衣服,但这凹凸有致的身形……倒像是个女的。
谢三枪顿时疑心大起,眼珠一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商队里什么职位?”
“鄙人……李旦,乃我家员外的长随!”织信美子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
“李旦是吧,本将现在改变主意了,打算见见你们家员外!”谢三枪一挥手,这边船上立即抛出十几条勾索,勾住了织信美子所在大船的船弦。
织信美子脸色急变,不过她的反应倒是果断,立即转身往船舱跑去。
谢三枪见对方心虚逃跑,更加断定有问题了,大喝一声纵身跃起,踩着勾绳横度十几米,率先上了对方的大船。
就在此时,海面上忽然传来扑通扑通两声大响,原来竟有两人从船舱的窗口跳入了海中。
皮十一眼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名年轻男子,兴奋得心脏都差点蹦出来,一指海面大叫:“大帅,是大帅,哈哈,他奶奶的真是大帅!”
这本船上的明军都沸腾了,谢三枪也急忙探头出去俯视海面,当见到从水底下冒出头来的徐晋时,这小子欣喜项若狂,差点便蹦高三丈!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阿弥托佛,老天保佑呀!
织信美子本来是想冲入船舱把徐晋抓到手作为人质的,谁知刚进船舱便见徐晋和李员外鬼鬼祟祟地从窗口跳了下去。
织信美子大急,纵身一跃探手欲抓住徐晋的头发,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徐晋扑通地掉落了大海中,下沉了片刻便又浮出水面,然后向明军的大船快速游去,这家伙明显会游泳,而且技术还不错。
织信美子大恨,纵身跃上窗口便欲追杀下去,对面船上的皮十一立即大叫:“保护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