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信美子大恨,纵身跃上窗口便欲追杀下去,对面船上的皮十一立即大叫:“保护大帅!”
砰砰砰……
一顿乱枪便扫过来,织信美子急忙缩回去,这才没被打成马蜂窝。
扑通扑通……
会游水的军卒纷纷跳入海面向徐晋游去,很快,徐晋和李员外均被救了上船。
织信美子又惊又怒,此时谢三枪已经扑了进来,挥刀便劈,凛冽的刀锋瞬时把织信美子戴着的斗笠劈成两边,露出了真容。
“织信美子,小爷就猜到会是你这倭女,拿命来!”谢三枪咆哮一声,刀光如同银河泻地一般。
织信美子心头一凛,连忙挥刀挡架,彼此战作一团,杀得难分难解。
谢三枪今年十八岁了,武艺突飞猛进,已非昔日可比,虽还不及他二哥谢二剑,但也非同小可,无论是内家功夫,还是刀法都跃上了一个新台阶,渐渐便占据了上风。
织信美子越战越心惊,心中生出一股挫败感,当年自己打不过谢二剑,现在连谢二剑的弟弟都打不过吗?
这时,数名明军冲进了船舱,燧发枪一举,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织信美子头皮发麻了,纵身退后把刀一扔,冷道:“人多欺负人少,不打了!”
谢三枪冷笑道:“织信美子,少往自己面上贴金了,小爷一个人就能把你打趴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捡起刀来咱们再打过!”
织信美子倒是光棍,双手往后一背为道:“就算打赢了又如何,没意思,不打了!”
谢三枪嘿笑道:“说的倒是不错,打赢了你也跑不掉,来人,把这倭国娘们给绑起来!”
军卒们立即一拥而上,把织信美子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起来。,!
回话。”谢三枪挥手喝道,他时间有限,谁耐烦跟一个话不了事的下人说话。
“谢将军,对不住了,我家员外得了风寒,正卧床休养,不方便出来搭话,还请将军见谅,要是将军不嫌弃,不如上船来相见?”织信美子镇定地答道。
谢三枪哪有这工夫,摆手道:“上船就免了,本将军只是想问问你们这一路上可遇到被困海上的人?”
“那倒没有,怎么了?难道将军是在追剿海盗吗?”织信美子故作好奇地问。
谢三枪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颓然道:“那倒不是,你们这一路前往九州岛,要是遇上一名被困海上的年轻男子,就算是尸体也务必把他送往东洋都护府,东洋都护冯国清必然重重有赏。”
“谢将军放心,我们会留意的。”
“你们走吧!”谢三枪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命人重新升起船帆,那边的商船也起锚准备启航。
船舱中的徐晋虽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但耳朵还是听得分明的,听见谢三枪被织信美子忽悠走,不禁又惊又急,要知道现在可是他脱身的机会,有可能还是最后的机会。
呜呜……
徐晋用尽全力挣扎,可惜手脚被捆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他歇斯底里地喊叫,最终只能发出弱不可闻的呜呜声。
负责看守徐晋那名江湖郎中也姓徐,五百年前说不定跟徐晋是同祖宗的,可惜徐晋这位本家很怕死,见到徐晋挣扎便紧张得直哆嗦,还口吃吃地劝道:“徐……徐徐大人,别别……别折腾了,求求你安静一会吧,草民叫你祖爷爷的,那倭女发起怒来可是会要命的,您老人家就当可怜可怜草民吧!”
徐晋不禁哭笑不得,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吃奶之力鼓腮猛吹,巴哒一声,塞在嘴里那块布终于被他吐了出来。
徐郎中登时成了斗鸡眼,呆呆地盯着船板上那团布,突然像被针扎了般怪叫一声扑上前,伸手去捂徐晋嘴巴,不让他发声!
卧槽!
徐晋真想破口大骂,奈何嘴巴已经被这位本家捂住了,正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时候,徐郎中却突然脖子一歪,扑通的倒下了,捂着徐晋嘴巴的手也松开了。
徐晋愕然望去,这才见到李员外手握一只棒槌,杀气腾腾地站在那,精明市侩的双眼丝丝地释放着凶光。
徐晋不由吃了一惊:“李员外,你?”
李员外扔掉手中的棒槌,立即蹲下来给徐晋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低声道:“徐大人,现在是脱身的大好机会,错过这次就没下次了,徐郎中这条糊涂虫,简直糊涂透顶了,幸好鄙人及时醒转!”
徐晋不由对这位李员外刮目相看,这货在织信美子面前畏缩得像只鹌鹑,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胆识,看来之前都是装的,不过也是,没点胆识如何吃得了海贸这行饭!
织信美子大意了,刚才她只是把李员外打晕了,并没有把他绑起来,谁料平时畏畏缩缩的李员外不仅关键时候醒了,居然还有胆子敲晕看守,然后解救徐晋。
很快,李员外便替徐晋解开了身上所有绳索。
此时,外面双方都升起了船帆准备离开了,站在谢三枪旁边的皮十一忽然道:“四哥不觉得刚才那人的声音有点古怪?而且还故意戴着斗笠,会不会有问题?”
谢三枪愕了一下,他这些天为了找姐夫徐晋,都有点昏了头,倒是没有留意这些细节,此时皮十一提起,顿时也觉得不正常,卧蚕眉一竖,扬声喝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