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三枪一柄腰刀在手,刀光如匹练般上下翻飞,刀锋所向,均无一合之敌,率着五千骑势如破竹地向前突进。
俺答看到明军突然出现,本来已经胆怯了,再看到谢三枪如此勇猛,更是忌惮了三分,更何况以徐晋的“狡诈”,天知道还会有几路明军陆续杀到?
于是乎,俺答毫不犹豫使出了他的绝技,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
滋溜一下,俺答的汗旗便往东北方向果断绝尘而去。有道是一回生两回熟,俺答逃跑了这么多次,都跑出经验来了,眨眼间便在亲兵的护卫之下跑得没了影儿,日后“俺跑跑”的名号怕是跑不掉了。
谢三枪自然不甘心让俺答就这样跑掉,率兵穷追不舍,依萨娜对俺答恨之入骨,自然更加不愿意把俺答放跑,所以也咬牙切齿地追杀不休。
就这样,谢三枪和依萨娜撵在俺答的屁股后面追杀出近两百路,直到天黑才算罢休,不过最后还是俺答的跑功一流,又成功逃脱了。
唏律律的一声悲啸,依萨娜胯下的坐骑喘着粗气缓缓伏倒,口吐白沫,最终脖子一歪,双眼渐渐失去了光泽,竟是活活累死了!
依萨娜跪倒在地上,神色悲切地抚摸着马首,倾刻间已经泪流满面,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依萨娜本是鞑靼大汗达赉逊的亲姐姐,相当于大明的长公主,身份尊贵,结果一夜之间弟弟被杀,她带着年仅五岁的幼弟逃到大明寄人篱下,身边只剩下赤鲁不花一个值得信任的近臣。
而今日,就连赤鲁不花也为了救她而战死了,此时此刻,年仅十八岁的她只觉自己是多么的孤单无助,禁不住悲从中来!
谢三枪见状暗叹了口气,翻身下马,走到近前轻拍了拍依萨娜的肩头安慰道:“别哭了,咱们一定能追上俺答,取了他的首级,给你父汗和哥哥,还有赤鲁不花报仇的。”
依萨娜闻言鼻子一酸,转过身,一头扎入了谢三枪的怀中,放声痛哭不止。谢三枪身体不由一僵,心情复杂莫名,双手举起了又放下,再举起了又放下,最后咬了咬牙,搂住了依萨娜的腰,紧紧拥入在怀中,唉唉,姐夫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依萨娜趴在谢三枪怀中发泄了一会,心情总算慢慢平伏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
谢三枪轻咳了一声道:“天黑了,咱们先扎营休息,明日再继续追踪,俺答就算逃到天脚底,本总兵也给你抓回来。”
依萨娜心中一暖,乖巧地点头嗯了一声,谢三枪的心脏扑通的跳了一下,忽然发觉眼前的依萨娜虽然算不得漂亮,但是挺耐看的。
依萨娜的目光与谢三枪一触,立即像触了电,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开去。
谢三枪挠了挠后脑勺,暗道:“小爷这算不算完成了姐夫交待的任务?唉,太不光明磊落了!”
正当谢三枪纠结着,游击将军陆大勇行了过来低声禀报道:“总兵大人,下面的弟兄抓住了一个鞑靼老头,可能是条大鱼。”
谢三枪心中一动,问道:“在哪!”
陆大勇招了招手,两名军卒便把一名枯瘦的老头押了上来,赫然正是大萨满。此时的大萨满披头散发,嘴角还有血迹,不过却是十分淡定,浑浊的双眼平静地打量谢三枪。
谢三枪浓眉挑了挑,冷道:“会不会明国语?”
“会!”大萨满沙哑着声音道。
“什么身份?”
“把依萨娜郡主请来,老夫再告诉你。”
谢三枪心中一动,挥手道:“砍了!”
陆游击和大萨满都愕了一下,而押着大萨满的两个军卒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便把大萨满踹倒,拔刀便要砍。
大萨满终于慌了,连忙道:“老夫是大萨满!”
估计是担心谢三枪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相当于你汉人的国师。”
谢三枪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军卒唰的一刀,大萨满的脑袋便滚落在地。
“总兵大人,此人竟是大萨满,据说在草原上德高望重,为什么杀了?”陆游击不解地问。
谢三枪淡道:“越是德高望重越该杀,咳,这是大帅说的。”
陆游击闻言心中一凛,露出思索之色。
“别瞎琢磨了,将军只管打好仗,其他的不归咱们管,收拾一下,别让依萨娜看到。”谢三枪说完转身走了开去。,!
她不逃了,率着亲兵向俺答的汗旗奋力冲杀,刚才还准备弃械投降的鞑靼骑兵也纷纷奋起反击,甚至部份已经弃械的也厚着脸皮捡起兵器加入战斗。
话说徐晋对谢三枪这位小舅子也算是格外照顾了,为了这次任务,特意给谢三枪的五千骑兵都配上了燧发枪,待遇都快赶上神机营了。
砰砰砰,枪声急如骤雨,只是迎面一波攒射,包围圈便被轻松撕破了,俺答麾下的骑兵纷纷抱头鼠窜。谢三枪挂枪抽刀,率着五千骑从右翼斜切而入,目标直指俺答的汗旗所在。
只见谢三枪一柄腰刀在手,刀光如匹练般上下翻飞,刀锋所向,均无一合之敌,率着五千骑势如破竹地向前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