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生解释道:“这里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我走岔了路,耽误了十几秒,所以迟到了十几年。”
“你看,穆尔,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秦斯原说:“一别多年,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你应该也不是当年的穆尔了吧。”
穆尔领悟到秦斯原话中含义:“身体主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无从得知,如果留下,可能生命都会葬送在这里。”
“没区别的。”
死在无限世界,和死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生活,秦斯原习惯了,也不讨厌,他不想再回那个冷漠的无限世界,不厌其烦没有目标的向前走,比起无限世界,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
见秦斯原主意已定,穆尔没有勉强:“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尊重你。”
“谢谢。”
秦斯原说:“我们还是朋友。”
穆尔:“你如果改变了想法,随时可以来上海找我。”
“好。”
*
见过现在的秦斯原,穆尔默默了良久。
裴生宽慰道:“或许这不是他内心真实想法。”
长时间处在一个环境里,难免会被环境同化,秦斯原又不笨,怎么会不知道,既然是副本内容,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思想一时没有转变过来也说不准。
穆尔想,秦斯原说的也没错。
不是每个人都想操控自己的人生,体验下别人的人生,也挺好的。
可能穆尔
体验的是何琳的人生,代入感没有那么强,再加上她还存在自我意识,甚至能操控何琳身体。
秦斯原和身体主人共用一个身体,除了思想不受控,对他而言,那就是他自己。
事情比穆尔想象的棘手。
她原本想着,站到高处,让同伴能够看到她,一起商量如何应对,结果秦斯原有撂挑子的嫌疑。
何琳那边……不会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殊不知寄生到一位男生身体上的何琳简直要被气死了。
投胎成男生倒也没什么,何琳也没重女轻男的思想,偏偏是个病秧子,那身体瘦弱的,一阵风吹来,她都担心把他刮倒了。
身体主人从小就是个药罐子,长大之后又几度在生死边缘,好不容易长大到十岁,何琳琢磨着去找穆尔秦斯原,一不小心把腿摔骨折,躺了三个月。
十二岁那年做手术又躺了三个月,十三岁干脆下不来床,天天在床上躺着,跟植物人也差不了多少。
多灾多难的长到十七岁,大病小病的,何琳天天都想翻白眼。
这些也就算了,身体主人家里穷得叮当响,跟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在离县城好几十公里的山沟沟里,平时吃饭都靠天,自己种菜。
真,老天爷赏饭吃。
身体主人的母亲瘦弱的身躯撑起养家的重担,时不时还会抹眼泪,感慨母子两个可怜,早年丧夫,孩子身体又不好,仿佛所有的困难都在围绕着她。
要不是身体主人天
生哑巴,何琳真想说一句,明明她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