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薛氏,阿秀一边诧异多年不见这位小国公夫人竟依然美貌依旧,似乎一点都没老,一边羞涩答道:“多谢母亲关怀,儿媳一切都好。”
薛氏惊喜地看向太夫人:“早听说阿秀长得貌美,您听听,这声音竟比百灵鸟还好听,如此看来,当年父亲早早定下婚事,真是慧眼识珠呢。”
太夫人给阿秀撑场面,感慨道:“阿秀一家都是咱们国公府的福星,阿秀啊,往后你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以后遇到什么事尽管跟世子开口,若是世子让你受了委屈,你便来找我,祖母不偏心,道理在谁那边,祖母就向着谁!”
整个魏家,阿秀看太夫人最可亲了,当年她第一次来国公府,除了老国公爷,就属太夫人对她最好。
她感激地点点头。
接下来该敬茶了。
阿秀跪在魏澜身边,魏澜给谁敬茶,她便跟着敬一碗。
薛氏代表夫妻俩送了阿秀一整套赤金头面,大红绸上金光闪闪,幸好阿秀过来之前提前见了魏澜那好几匣子首饰,不然可能又要看直眼睛了。
太夫人将她手腕上的祖母绿手镯褪了下来,亲自戴到阿秀的手腕上。
“阿秀白净,戴这个比祖母带好看多了。”摸了一把阿秀滑腻的小手,太夫人惊讶道。太夫人活了这么久,见过的最美最白的女子当属宫中的柔妃,没想到西北出生的孙媳妇小时候还是个黑丫头,长大了一身雪白香肌竟不输柔妃,而且还这么滑这么嫩,叫她一个老太婆都爱不释手。
太夫人大有深意地看了眼长孙,单从女色上讲,长孙真是得了一个尤物。
魏澜见祖母拉着阿秀的手不放,还用那种眼神看他,鬼使神差就想到了早上的冲动。
阿秀的嫩,他比祖母更有体会。
阿秀想的是,太夫人似乎真的很喜欢她啊,拉了她这么久,其中的亲昵之意比送镯子还叫她熨帖。
敬完长辈,该魏沉几个向长嫂敬茶了。
长嫂如母,阿秀这个长嫂比以后魏家的其他媳妇地位重要多了。
“大嫂。”魏沉第一个上前,他绷着脸垂着眼,十分不情愿。
阿秀也没有看他,接过茶,小抿一口,放下。
对魏沉,阿秀心中有怨,悔婚便悔婚,往她身上泼脏水算什么君子?
魏沉退下,魏渺上前,笑盈盈道:“大嫂请用茶。”
阿秀看着面前的豆蔻少女,耳边响起了昨日杜鹃讲的府中秘闻。
杜鹃的消息全部来自魏澜的通房莲开。
莲开说,薛氏娘仨都不是好人,看着对谁都好,其实一直在暗中离间国公爷与魏澜、魏沉兄弟,还说魏澜的亲妹妹魏浅便是忍受不了薛氏母女的栽赃陷害,气得搬去魏家的庄子上住了,不久庄子不慎走水,魏浅红颜薄命,葬身火海。
其中内情究竟如何,阿秀不知道,莲开说的可能是真相,也可能是莲开忠心魏澜,魏澜恨的她也恨,便故意把大姑娘魏浅的死推到薛氏母女头上。
阿秀不想牵扯进魏家的是是非非,但她嫁了魏澜,成了魏澜的人,薛氏母女肯定不会真心待她。
接过魏渺的茶水,阿秀笑笑,同样小抿一口。
最后敬茶的是十岁的三爷魏洲。
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阿秀没放在心上。
敬完茶,一家人共进早膳。
魏松严还要进宫,吃完便走了。
魏沉早就想走,碍于父亲的威严才强迫自己坐在这里,魏松严一走,他也臭着脸离去。
太夫人叹口气,对薛氏道:“你要管家,先去忙吧。”
薛氏明白,太夫人有话要单独对新婚的夫妻俩说,她笑着告辞,并带走了一双儿女。
该走的都走了,太夫人屏退丫鬟,当着魏澜的面对阿秀道:“你们这门婚事不易,以前的误会与不快都过去了,你现在是观山的媳妇,以后安心跟着他过日子,不用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
阿秀低头道:“孙媳明白。”
太夫人看看魏澜,再叹道:“别看观山现在行事稳重,年少时候跟京城其他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在外沾花惹草不说,还弄出个私生子。阿秀,原本这事与你无关,现在你嫁了观山,那孩子便也成了你的累赘,唉,观山她娘走得早,都怪祖母没管好观山,叫他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