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聒噪的哭诉伴随着吕安如脚步声步入正堂,引得在场四人同时望向她。
吕安如略作滞留,大概环顾下厅内情况。盛冥坐在真虎皮沙发正中,一位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一侧。
看他蹩脚的样子,估计老头心里苦,还不如不坐,如坐针毡。就算如此,脸色依旧保持热情的笑容,如带着一张面具。
廖狼跪在整块昆仑血玉打造而成的茶桌对面,面色狰狞痛苦。猫女打从被她带回自觉充当起了家里打杂的角色,端正地守在一旁。
面对四人齐刷刷的注视,吕安如轻笑声,淡定打招呼:“挺忙啊,都忙吧。我借个路,不打扰你们正事。”
管家愕然完了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下,盛冥表情不变。
廖家父子:……
廖狼忆起早上父亲道出吕安如的身份,再联系她种种所作所为,的确很特立独行啊。无语几秒后,狰狞的面色多出几分扭曲,似在讥笑:“盛冥,你有本事把我放开,咱们男人之间来场公平的对决。你们家什么家风,光会趁人不备偷袭吗?”
廖父冷呵一声:“逆子!不得无礼,你捅的篓子还不够大吗?”骂了,但也是等着廖狼喊完才骂。
笑面虎,有意思了。
吕安如走近发现廖狼不是自愿跪着,他身上绑着褐色的植物根系,是盛冥使出的木法。束缚人的木法和木遁相同,体系庞大,在廖狼身后的门口缠着根根交错的藤蔓。
“哟,美女来了啊。”哪怕如此狼狈,廖狼不忘嘴上占便宜。
吕安如理都没理对方,抬脚跨过去,俯身去钻层层藤蔓缝隙,不忘招呼傻愣在身后的管家:“叔,跟上啊。”
“好的。”管家又惊又松口气,好在大小姐没插手少主的事。否则因为一点失职,导致铁饭碗不保太亏了。现在可不好找活轻松且赚得多的工作呢,加上他年事已高。
前脚跨过去,后脚被廖狼尚能动的手指勾住鞋,落脚之际鞋被勾走。
“不给,不给。”
吕安如没如何,廖狼泼皮无赖地扭动身子,做出油腻闪躲的动作。
结果吕安如除了定定看着他,始终没抢一下。
小鹿般眸子送出的眼神带着一种深深的可怜,如同在看大龄智障儿童。
一股暖风吹起搭在沙发上的羊毛毯,准确落到吕安如脚下地面。
吕安如只穿了丝质船袜的脚踩上软绵绵的毯子,拿出微机看下时间,被墨迹了30多分钟,现在7点12分了。
管家跟上来,如芒在背把身子鞠躬成直角状态,卑微请示:“廖少爷麻烦你把鞋子还给大小姐,别乱了规矩。”
本来自己演得无趣的廖狼放慢节奏多了,有人搭理他了,立刻又贱不兮兮地说:“不给,让她来抢啊。”
吕安如恨铁不成钢地瞥眼管家,无意瞟到廖父嘴角笑意所含的作壁上观意味。
目光转凛冽,廖父却不以为意地并未遮拦。
翻出微机点开艾拉的信息,边快速输入,边对主坐上的盛冥说道:“小冥,你这样对夏国皇家亲卫军上校的儿子有点不妥吧?”
廖父真想给吕安如鼓掌,总算有个识趣的人说话了。他带着儿子来请罪,是看在盛誓的面子。现在让晚辈拿捏住,小毛孩太过嚣张了。
盛冥风轻云淡地反问:“哦?安如觉得应该如何?”
“咱们有失礼节啊,不对不对,”吕安如不住摇头。
廖父看得甚是欢喜,之前儿子招花引蝶,惹一屁股风流债,光替他平事的钱都花了不知多少。这次总算招到个大油头,吕安如肯帮儿子说话,难不成有好感。女孩有了好感,之前事情就好操办了。
廖父脑中已经开始打起如意算盘,想得正美,听吕安如说道:“既然是上校的儿子,咱们肯定是按军规来处理了,要不直接把昨天的种种事情上报军事法庭吧。”
廖父的美梦被一刀斩断,以为是个乖巧女,本质如此恶毒。若以军属借父亲职权作威作福等罪名上报上去,廖父很多事情肯定会被严查。
怒目而视,喝道:“你个小妮子!”
吕安如惊恐地捂住胸口,颤颤巍巍道:“您别吓我啊,我胆子小,吓破了胆只能找求保护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