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个念头,易浔只觉得荒谬至极,哪怕是现在,他依旧坚定地认为阴阳调和才是正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简直有悖常伦!
心知从对方这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易浔甩袖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撩下句话,“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迟早会查出来的。”
这时候他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可以悄无声息闯入禁地的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莫过于花迟,刚好,对方这段时间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有弟子说,在山门脚下见到过一身红衣,打扮得跟花迟很像的人露面。
易浔心里面很清楚,花迟对往日的师门已经没什么情分,被他发现了关在这儿的楚骜,知道楚骜是个怎样难缠的角色,对方只会高高兴兴把人放出来,半点不带犹豫的。
所以他出去以后立刻叮嘱清毓和易峥,千万要看管好禁地,不管是谁都不要放进来,除非随身带了自己的令牌。
清毓看他神情糟糕,总算忍不住问,“掌门,我听其他师兄弟说禁地里面到底关着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长得很可怕吗?”
毕竟年纪不大,好奇心比易峥强烈多了。
里面到底关了什么压根没人知道,但掌门和老祖宗都很重视,尤其是掌门,刚才急匆匆过来,说暗道里的机关有人碰过,出来以后面色也十分凝重。
“清毓。”旁边的易峥叫了声名字,示意他不该问的别问。
身为易字辈,又是当初跟易浔一起拜入静虚子门下的,易峥对楚骜的大名也算有所耳闻,知道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对所有人,包括身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恶意和破坏欲,这也是为什么正道会联合起来围剿他,楚骜的存在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哪个门派。
不过幸好对方被阵法困住了。
易浔本来都打算走了,突然被叫住,对方皱着眉,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纠结模样。
“有话就说。”易峥看了眼清毓,对方了然地拉开段距离,他这才开口,“刚才好像有人来过,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隐隐约约有个轮廓,但要让他说出是谁又答不上来。
易浔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是不是花迟?”
每到这段时间花迟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猜测他修炼的功法不是全然完美的,肯定存在着什么弊端,或者需要付出什么,消失的这段时间正好能说明问题,易浔也考虑过这件事,但花迟藏得实在太好了,压根没人找得到,等再出现的时候又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到现在易浔都不知道对方到底练了什么功夫,只清楚一件事,花迟善蛊惑人心,只对视一眼,定力稍差些的就会丧失神智,变成听命于他的傀儡,篡改记忆,的确很像他的行事风格。
“你仔细回忆下,都有哪些特征,穿的什么颜色衣服?”
易峥犹豫两秒,慢慢开口,“那人眼下有颗泪痣。”这是他记得最清楚的,对方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自己只不过看了一眼就变得浑浑噩噩,“不过他应该没进过石室,跟清毓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易浔将信将疑,但转念一想,禁地对花迟的吸引力可能还比不过多杀几个天墉门弟子来得大,而且他跟楚骜互相之间根本不认识,依照楚骜的性格,谁的账都不买,也没理由替花迟打掩护。
也许只是凑巧碰到清毓和易峥,对禁地产生好奇心,但还没来得及进去,自己就赶过来了。
算算时间,花迟应该还有大半个月才会出现。
另一头。
破水而出的哗啦声在石室里响起。
白韫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那老家伙到底是从哪找来的水,这么凉。”何止是凉,简直冷得刺骨。
楚骜没出声。
想到刚才的所作所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疯子,魔头,怪物…
曾经那些人是这么形容他的,说他根本没有人的感情。
也确实是这样,楚骜天生淡漠,还是私生子的时候被正室生的宝贝儿子欺负,往衣服里扔蜘蛛,诬陷他偷东西,大冬天让他下河去摸鱼,就为了讨好一个喜欢的女孩子,等到好不容易拜入万渊宗,以为成了修士就能远离那些糟心事,结果外表看起来娇俏可爱,时常帮助自己的小师妹,把胸膛剖开来,那颗心也是黑的,唯一的一丁点阳光都被剥夺,楚骜就再也不相信所谓亲情和爱情了,他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软弱面都被剥离干净了,剩下来的只有冷漠,残忍,什么都不相信,什么也不期待。
但为什么刚才会帮着隐瞒呢?
难道是因为对方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头发披散在后背,的,原本略有些宽容的白衣这会紧紧贴合,显得腰身极细,一只手就能握住的程度,肩胛也惊人的漂亮,等转过来,脸上笼着层未干的水汽,嘴唇淡而薄,睫毛颤动,掉下几颗水珠。
让他忍不住去想,这人哭起来应该更好看,更诱人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