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宁煊别扭的话,赵长瑀笑而不语。
赵宁煊见状也不想多说,便要走了。他本就无意管赵长瑀,不过是顺嘴一提。
赵长瑀看着赵宁煊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走进了王妃的院子。
川紫看到赵长瑀的到来有些惊讶,连忙上前迎接:“奴婢见过大公子。”
“还请川紫姑娘通报王妃,就说长瑀有事求见。”赵长瑀看向川紫,语气温和。
川紫连忙进去通报,很快就出来带着赵长瑀进去了。
赵长瑀一见到广宁王妃便行礼:“长瑀给王妃请安。”
广宁王妃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坐吧,今日你们兄弟两个倒是一个一个的来找我,有事吗?”
赵长瑀看着温柔的王妃,直接一撩衣袍跪了下去,广宁王妃微微惊讶,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请王妃答应长瑀一个请求。”赵长瑀恳求的看向王妃。
广宁王妃皱了皱眉,道:“你起来说。”
赵长瑀却不肯,直言道:“长瑀所说之事实为不孝,不敢。”
听到赵长瑀这样的话,广宁王妃叹了口气,也只能随他:“你说。”
赵长瑀听到了王妃的叹气声,他闭了闭眼,磕了个头,慎重的说道:“长瑀此生并无成亲生子之意,还请王妃准允长瑀此不孝之举。”
“什么?”广宁王妃被他惊得打翻了手中的茶,她甚至都顾不上擦去裙上的污渍,震惊的看向赵长瑀:“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瑀道:“我母妃已然知道此事……”
“她竟然准?”广宁王妃实在是难以相信,她看向眼前的青年,以兰枝玉树,温润如玉来形容他正正合适。
这样的他,不知是多少金陵少女的心上之人,他,他居然有一生不娶之志?
“母妃……她早已不理尘世之事。”赵长瑀这话说得苦涩,闻次妃多年都不曾管他了,唯独是他去登州那年,还见了他,之后他也没有见到过了。
广宁王妃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不准。”
“请王妃三思。”赵长瑀恳求道:“若长瑀娶妻,心中无她,这一生岂不是耽误人家姑娘。”
广宁王妃看向赵长瑀,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长瑀摇头:“并无。”
“既如此,此事你不要再提。”广宁王妃十分坚决的拒绝了赵长瑀:“我与你父王都不逼你成婚,可你这话万万不要再对旁人说起。”
“王妃……”赵长瑀还想再说。
广宁王妃更为坚定的打断了他:“你尚且年轻,往后还有几十年的光景,今日之言我只当你是孩子心性,不会当真。若是没有中意的姑娘,我也不逼你,待你将来哪一日遇见了说不准就想开了。”
王妃态度很是坚决,赵长瑀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本质上,他和王妃才更像是同一类人。
虽然温柔温和,可若是下了决定,谁都别想劝,谁都劝不动。
赵长瑀知道王妃是为了他好,但他心里也是早已经有了主意。当下他无意惹怒王妃,便只好顺着王妃的意思先答应下来。
广宁王妃把他扶起来,叹了口气,忍不住有些心酸:“这些年,委屈你了。”
赵长瑀笑笑,依旧是温润公子的模样,眼眸里干净又清澈:“不委屈,王妃待长瑀的好,长瑀都知道。王妃莫要担心长瑀。”
广宁王妃点点头,赵长瑀便同王妃告辞。
可就在赵长瑀要跨出门口的那一瞬,广宁王妃突然说道:“宁珏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和你母妃都该学会放下了。”
赵长瑀脚步一顿,又听到广宁王妃道——
“比起从前,珍惜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