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宣立刻猜出来,他点点头:“举手之劳。”
“帮了忙,我还是要帮忙的。”
崔玉郎笑笑,他从盒子里取出一盒丹药:“就上次说的事儿。”
裴文宣抬眼看他,崔玉郎笑了笑:“此药溶入水中,无色无味,殿下喝了不会察觉。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知最近殿下忙碌,对你们关系有损。用与不用在于你,”崔玉郎将药盒放入裴文宣手中,“有时候行非常手段,也并非是错。你也不必太过古板……”
“我明白。”裴文宣打断崔玉郎劝他的话。
若一开始不明白这个药丸是什么意思,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必然是他与李蓉已势如水火,这个药便是他像崔玉郎要来毒杀李蓉的。
他已非吴下阿蒙,绝不心软。
他抬起头,冷眼看着崔玉郎:“此药只需放入水中即可?”
“对。”
“多久发作?”
“无需片刻。”
“有解药吗?”
“没有,你放心,此事必成。”
“发作后是何反应?”
“先会感觉呼吸不畅,面红气喘,身体发热,之后……”崔玉郎眼神意味深长,“无需我再说了吧?”
裴文宣明白,死亡,总是不那么容易说出口。
“可有其他禁忌?”
“这……”崔玉郎见裴文宣苦大仇深的神色,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一颗春药,为何要如此严肃?
之前裴文宣同他聊天说到李蓉最近过于忙碌,根本无心风月,他才想到这种法子。只是上次一提就被裴文宣骂了回来,如今接受……也是一种重大转变,严肃也是正常。
于是崔玉郎拍了拍裴文宣的肩,安慰道:“也没什么,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就是了。”
【3】
说是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可当裴文宣看见李蓉进屋时,他还是感觉到了犹豫。
大约毕竟是他这么多年妻子,虽然她骗他害他,私通他人,恨他入骨,可……
裴文宣看着旁边已经放好药的杯子,心里有些刺痛。
他好似……还是会对她动心。
可不能这样。
裴文宣冷下脸来,此女心思歹毒,若不除她,日后怕是夜长梦多。既然之前他已和崔玉郎定下刺杀计划,执行就是。
裴文宣心里想好,李蓉进屋来,脱了外衣,转头看向裴文宣,不由得笑道:“怎么还不开心?”
“没什么,就想着朝上的事。”
裴文宣抬起头来,笑了笑:“昨夜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个不是吧。”
说着,裴文宣端起放好药的茶杯:“还请殿下饮下这杯茶,算作原谅。”
李蓉听裴文宣低头认错哄她,轻轻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都没想到你会帮我去摆平御史台。”
李蓉说着,端了茶杯,竟然是完全不疑有他,直接喝了下去。
裴文宣愣了愣,他之前准备的一系列说辞都没用上,她竟然这么信任他!
裴文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可他失忆前既然已经准备杀她,必然是有了决断的,他不能乱。
李蓉看裴文宣发着呆,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我们……”裴文宣抬眼看她,眼里有些悲伤,“聊最后一次吧?”
李蓉茫然:“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