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最后一刻有人打断了窦安。
他盯了那双手片刻,后面就传来动静,有人迅速分开草丛跑过来。
窦安回头看了一眼,扔下那双手,站直。
草丛钻出几个人来,急急小声:“瞿公子,怎么回事了?”
窦安轻描淡写:“没事,不过是宁王的探子罢了,已经全歼了。”
他吩咐:“都处理了吧。”
“那就好。”
来人松了一口气,黑斗笠们迅速找来大石,接下腰带,将尸首绑在其中,往芦苇荡一沉,迅速清理现场。
窦安道:“这水道也不安全了。”
“直到计划开始前,我不会再来,你转告你家主子。”
尸首已处理完毕,血迹被撒了泥土,隐隐远处有火光,巡逻的卫队正往这个方向来了,窦安不再多说,跳上小舟,迅速离开。
剩下的事情交给萧逸的几个人,检查痕迹,把压伏的长草拨起来,而后理了理芦苇荡,迅速搜索了一遍没发现还有其他人,赶在火光接近的时候,飞快遁了回去。
……
火光一绕,渐渐远去。
乌云遮蔽月色,黑黢黢的,四周重归安静。
邬常低头看了躺在地上的霍参一眼,没能追上窦安,有点可惜,但此趟有大收获。
“走!”
两人挟住霍参,快速奔至湖岸,无声滑了下水,原路折返。
夏天的湖水还是凉的,被冷水一激,霍参很快就醒了,他挣扎起来,“我,我的弟兄?”
“都死全了。”
邬常一撑湖岸跳了上去,“都沉到湖底喂鱼去了。”
“要不是咱们救了你,你也该一块儿喂了鱼。”
霍参粗喘着,面露痛苦之色,他常年行伍,军旅中人,阴招并不擅长,因此才会马失前蹄。
邬常一把他拽上岸,扔在地上:“少多愁善感了,说吧,你为什么跟着我们,你为什么要监视宁王?”
“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说,是谁派你来的?”
邬常皱眉打量对方一眼,这人可是御前禁军中郎将,皇帝的心腹啊,难道又是一个窦广?
霍参躺在地上,悲痛的神色敛了,闭嘴不语。
“行,不说是吧?那你还是回去给殿下回话吧!”
邬常看了左右一眼,左右立即伏身,用腰带捆住霍参手脚,左右一提起来。
已经检查过了,他伤不重,倒地主要药效发作。不过这药也不是什么毒药,是蒙汗药一类的东西,优点是发作快,但水一泼,就能醒了。
挟着霍参迅速折返。
很快报了上去。
邬常到的时候,冯慎正领着人在禀事,萧迟裴月明闻言大惊,立马按下手中的密报,直奔临时关押霍参的厢房。
到地方一看,果然是霍参如假包换。陈云等人已经换了一身干衣裳,就他没换,湿漉漉躺在地上,蓄了一会子的力,他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身。
灯火通明,萧迟皱了眉头踱步到他的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