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在京中素来护短,且记仇,先前,他将他当做柏誉,说了方才那一番话,眼下,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什么等他死后,掳劫他夫人拘在府中玩弄,赵泽政想死的心都有,而当下,柏炎怕是真会杀了他!
正好汝河河中的号子响起,应是要开启龙舟会了。
赵泽政面色铁青,“柏炎……有话好说……”
柏炎看他,“周穆清怎么死的?谁陷害的柏远?”
赵泽政愣住。
柏炎用他藏在袖间,准备随时趁机刺向他柏炎的匕首,反刺到他另一侧肩膀,赵泽政吃痛!
但这吃痛的喊叫声,正好被汝河中的号子声和震天的锣鼓声掩盖。
赵泽政真正开始惶恐。
柏炎是真可能会杀他的!
赵泽政忍着痛意,惶恐道,“是柏誉……柏誉说柏远同周穆清起了口舌之争,早前庐阳郡王府的侍卫是看见的,只要此时杀了周穆清,他提前取了柏远随身信物,就可以嫁祸给柏远,届时柏远必定下狱,即便大理寺不动私刑,庐阳郡王府也会施压,让大理寺动私刑,便是不杀柏远,也可废了柏远其人……”
赵泽政越说越心惊。
柏远是柏炎的亲弟弟,同柏炎的关系远比柏誉亲近。
赵泽政心头捏了一把汗。
构陷柏远的事,若是让柏炎知晓英国公府也有参与,许是当下就会杀了他。
赵泽政顾左右而言他,柏炎却将匕首刺得更深入。
赵泽政痛得瘫坐在地,“是我杀的,是我杀的,那也怪不得我英国公府,柏炎,是殿上要对付你柏家,这主意还是柏誉出的……”
从赵泽政口中确认柏誉二字,柏炎脸色蓦地沉了沉。
赵泽政心中忽道不好。
果真柏炎冷冷看他,“方才那一匕首是替柏远给的。”
赵泽政面如死灰。
柏炎拔出匕首,鲜血涌出,赵泽政应声往后退去,惊恐仓惶中一面摇头,一面惊呼,“柏炎……你不要乱来……我是英国公唯一的孙子,英国公是我爷爷,我日后是要继承英国公爵位的,你敢杀我……你……你难道要反了不成……”
话音未落,柏炎已上前,匕首没入他胸口,冷声道,“这一匕首是替我夫人给的。”
赵泽政诧异低头,缓缓看向自己胸口。
很快,胸前的剧痛被眸间的难以置信和逐渐丧失的感官淹没。
慢慢的失去知觉,亦扶着身后的扶手慢慢倒地。
只是倒地前还惊慌失措得看向柏炎。
柏炎敛了目光。
青木早前便提醒过他,但他对柏誉的妇人之仁,险些酿成大祸。
柏远也好,苏锦也好,这笔账,等今日之后,他会找柏誉,还有京中这些人一一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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