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锦余心里忽然有一点不太舒服。
明明之前猜测霍采瑜喜欢的可能是宫里哪个妃子的时候,他内心充斥的都是八卦的;可现在看霍采瑜想要向自己讨要塔玛,心里却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不爽感。
李锦余也不清楚自己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最后只能归咎于塔玛是狡国的女子。
再怎么说狡国也都是敌国,霍采瑜根正苗红的未来大荻接班人,怎么能跟敌国的女子牵扯不清!
迅速找到了理由,李锦余心安理得,咳嗽一声:“朕知晓了,待塔玛入宫后再看吧,霍爱卿有心了。”
霍采瑜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只低了低头:“臣暂且告退。”
……
狡国使臣自然不舍得他们的人毫无意义地折在这里,但大荻的态度十分坚决:伤了他们陛下,就得付出代价。
使臣舌绽莲花说了几次都没有用,就连塔玛公主想见什么人都没能见到。
但狡国使臣不敢放弃。
因为被羁押起来的那几个狡国战士中,还有一位是他们的王子。
这位王子深得狡国国君喜爱,本是为了来大荻涨涨见识、积累一下政治资本,回去和兄弟们竞争继承人的身份。
本以为有引兽花和他们的狩猎经验在,胜过荻国乃是万无一失之事,没想到竟然输给了荻朝莫名其妙的武器手中、引兽花还被大荻皇帝识破。
其他的战士他们可以不要,但王子如果不带回去,那他们回去就要面临国君的滔天怒火。
使臣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成功,不得不放弃通过外交手段要回王子,转而提出了新的要求:“既然前面是我们的人不对,不妨重新公正地再比试一次,若我们赢了,还请摄政王开恩放回我们的战士。”
霍采瑜在宫里陪着陛下,没有接见他们:周状元作为礼部侍郎,担起了这个责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若贵国又输了呢?”
“若我国再输了……”狡国使臣咬了咬牙,“援助一事就此作罢!”
周温言有些困惑,似乎狡国使臣说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语:“援助一事本就是我大荻说了算,为何算做贵国的筹码了?”
使臣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侍郎这么难搞,憋了一下,再次狠狠咬牙:“那我再加一批牛羊和马匹!”
周温言轻轻扬了扬眉:“贵国不是遭了瘟疫么,还能拿出健康的牛羊马匹?”
使臣轻轻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硬挤一挤还是有的,还请周侍郎代为美言。”
周温言点了点头:“既然挤一挤还是有的……那不妨再用力挤挤?”
使臣:“……”
最终,周温言成功从使臣这里又榨出了三百头牛羊和五百匹骏马,换来了和大荻再战的机会。
李锦余听着周温言的汇报,感觉十分新奇:“没想到你还挺适合谈生意。”
周温言笑了笑:“多谢陛下和摄政王赏识。”
按照惯例,一般新晋进士要先在翰林院历练两年、再下放到地方上锻炼一下才能入朝为官。但霍采瑜和李锦余都觉得这届三鼎甲的能力不错,便直接安排到六部暂任官职,观察后续发展。
从使臣第二次请求释放狡国的战士时,霍采瑜就敏锐地察觉到,或许他们抓到了什么大鱼。
虽然已经下狱的狡国战士们嘴很硬,但既然鱼到了他们手里,自然不能轻易放回去。
这次再战,狡国使臣放了血,内心憋了一股气,直接要求一对一马上硬战。
论起马上功夫,一辈子和马匹生活在草原上的狡国人确实比荻朝的绝大多数将领更加强悍。
但不是全部。
行宫有专门的演武场,大荻君臣和狡国使者团一起汇聚到演武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