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玉玺却没有这个感觉,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石。
他离京之前批复奏折时玉玺还是对的来着。
李锦余眉头紧锁,把长康叫了过来:“朕离开皇宫这些日子,有谁来过?”
长康回忆了一下,回答:“慧妃娘娘的人来报了一次今年宫里种地的账、太后娘娘那边的姑姑来给陛下送了一次衣裳。”
“衣裳?”
“姑姑说太后感念陛下这些日子辛苦,亲手缝制了衣袍送了过来。”
长康把太后送来的外袍取了过来,李锦余接过来,入手柔软干净,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息,确实像是从太后宫里送出来的。
但这不能解决李锦余的疑惑。
若是他离京之前,还能接受太后偶尔会从吃斋念佛中抽出、给自己的皇帝儿子做件衣服的理由……但现在得知景昌帝不是太后亲生的儿子。
从过去太后的态度看,显然对景昌帝并无多少母子之情,怎么会突然善心大发做衣服送来?
只是太后拿走传国玉玺做什么呢?
难道这场叛乱和太后还有关系?
李锦余心头疑窦更深。
还没等他想明白原因,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呼喊声:“摄政王勤王救驾!”
“摄政王勤王救驾!”
李锦余顿时一愣,瞬间忘了传国玉玺的事,慌忙跑到窗户旁,轻轻打开一条缝,看向了宫殿之外。
寝宫之外,从四面八方的宫道上涌入一大批穿着正统禁军衣服的军队,把那些试图攻打进入寝宫的青衣军队团团包围起来。
碾压级别的战力差很快让那些青衣军无法抵抗,不消片刻便被禁军彻底拿下。
李锦余的注意力却已经无视了战场的情况。
他目光凝聚在站在人群中的那个穿着宝蓝蟒纹服的英俊男子身上,心跳忍不住微微加速了些。
那熟悉的眉眼之间堆积着沉稳与冷静,手中握着出鞘的长剑,指挥着身边的禁军攻击剩下的青衣军、打扫战场、重新将寝宫包围起来。
李锦余还没见过霍采瑜在战场上的样子。
仅仅是在与叛军对抗,那道身影周围萦绕的强势与肃杀,便让李锦余有些不敢久视。
那边霍采瑜似乎感觉到李锦余的目光,抬头遥遥看向了这边。
李锦余像是被烫到一般,“啪”地一下阖上窗户,后退了几步,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外面传来几声细密的惨叫。
李锦余游魂一样走到正殿的龙椅上坐下,一只手撑着脸颊,内心跑过乱七八糟的想法。
长康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可是摄政王勤王救驾来了?”
李锦余下意识道:“也未必。”
如今看来,守在寝宫外面的侍卫都是霍采瑜的人。
虽然不知道霍采瑜为什么没有去边关,但是看那些侍卫的立场,显然是只听命于摄政王、不听命皇帝的。
这么看来,也许黑猫分析的霍采瑜“坐收渔翁之利”的角度是对的……
李锦余的心思突然活跃起来。
在看到霍采瑜的那一刻,之前他所有掩藏在心底的担忧和不安忽然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