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度扬斐那个篓子捅得太大了。如今宗正寺在审理恒王案,我怕早晚会露馅儿。”李凤鸣烦闷地在他怀中蹭了蹭。
她这淮王妃的身份,在齐国本就插手不上什么正经事。再加上又是异国来的和亲公主,台面上更需处处避讳着,能做的就更有限。
度扬斐的事,她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度扬斐的母亲担着魏国礼部铸印司侍中,掌铸造皇帝宝印及内外官员印信。
这官实权不大,官阶却为“四等上品”,是实打实的京官大员。
魏国京官大员之子卷入齐皇嗣内斗,还亲自参与过刺杀齐太子萧明宣的行动。
此事若走漏风声,因联姻而缔结的两国邦交友盟就前功尽弃,一言不合甚至可能开战。
若到了最糟糕的这步,别说度扬斐死路一条,就连李凤鸣都不可能活着离开。
届时萧明彻非但保不住她,恐怕连自己也得搭进去。
“他和他家也算被我连累,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我不能让你真的杀了他。可你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的大好局面,我也不能让你因为他而功亏一篑。”李凤鸣谨慎地顿了顿,半睁着眼觑他。
帐中昏暗,看不清萧明彻的神情。
她小声接着道:“或许,最好的办法是……”
“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答应。”萧明彻打断了她的话。
她所谓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在东窗事发之前再次诈死,带着度扬斐离开齐国。
如此“死无对证”,即便恒王府的人供出度扬斐这桩,萧明彻也能有很大余地将自己摘干净。
但是萧明彻对这办法非常抵触。
他半真半假道:“度扬斐的事虽棘手,但我会尽力设法圆过去。若圆不过去,那你就与我共患难吧。”
“我并非不愿与你共患难。只是你本可以不患难。我……”
“我并非全无胜算,你别妄想带着他‘私奔’。”
萧明彻简单说了今日早朝的情形。
得知齐帝接纳了他的建议,允准大长公主和平成公主协助宗正寺审理恒王府,李凤鸣心中巨石落下一半。
既他已有对策,李凤鸣便没多言,尽量让自己松弛下来。
“行吧,明日愁来明日愁。就照你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
若情况实在不妙,她再带着度扬斐脚底抹油。
萧明彻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当即故技重施,又像昨夜那般开始“作乱”。
如今他俩对彼此的身体已算很了解,萧明彻在“撩拨李凤鸣”这件事上已有丰富经验。
厮缠半晌,她就色令智昏,非常积极地给予回应。
薄薄锦被下很快就翻滚起异样火烫,两人都因情动而轻轻战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萧明彻竟又一次不干人事,再度翻身退开,将她钓得个不上不下。
李凤鸣含泪咬牙,瞪着突然停止所有动作的混蛋。“我越是哄着你让着你,你脾气就越大,是不是?”
萧明闭目调息,哼了又哼,极为挑衅。
“算你狠。”李凤鸣软绵绵踹了他一脚。
她知道萧明彻很介意自己与度扬斐曾经的那层关系,所以昨夜他那么混蛋她都没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