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忍受疼痛的时日里,阿幸发现一件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原来她靠近阿器,心口就不那么痛了。
一旦远离,疼痛的感觉便分外明显,比以前更甚。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有件事她懂。
阿器并不喜欢她靠近。
既然如此,她何必给人添麻烦?
这个月的薪酬马上可以领了,应该能还清医药钱。将欠她的还给她后就离开书院吧,免得人家上个学堂都提心吊胆的。
阿幸领了薪酬,想要去还给阿器,可心口痛得出不了门,在家睡了两日。
阿娘看她不舒服的样子甚是担忧,想要让她再去医馆瞧大夫,被阿幸拉了回来:
“我睡一睡就好,您别操心了。我好不容易才将药钱筹齐,别再给我添麻烦了行不行?”
阿娘被她气个半死,担心她的身子居然是给她添麻烦?
这张讨人厌的嘴,什么时候能说句好话?
甭管阿幸想不想去医馆,阿娘得为她张罗,可不能这么点大就病死。
就算这个女儿从小到大没说几句中听的话,但女儿有多懂事有多乖,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要不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本事,女儿也不至于跟着自己吃苦。
阿娘将家里仅有钱银全都拿出来,去找大夫上门问诊。
结果大夫来了,发现阿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这小混球!”阿娘气得直跺脚,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省省心?!
阿幸其实去还钱了。
今天早上她是笑醒的,因为她梦到阿器了。
梦里的阿器对她笑,笑得毫无戒备之心。
她俩就像是好朋友,坐在月亮底下说了好多知心话。
虽然说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记得,但醒来时阿幸发现自己的心口不那么痛,可以起床了。
她将打零工赚来的两百多文钱小心翼翼地揣进口袋里,打算去书院找阿器。
到了书院,听她寄宿在书院的同窗说,今日休假,阿器倒是来了书院,和几位小伙伴相约一块儿去秋令山敬香。
阿幸这便跟去了秋令山。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羸弱的身子竟能救阿器一命。
阿器与三位同窗约了六娘,一块儿去秋令山敬香。
敬香之后,有个人提议趁着大好的天气去攀爬秋令山北峰,北峰有棵千年不老松,她要去敬拜不老松,为病中的阿翁祈福。
原本她们这几个小孩儿自己去是不太好,但六娘是位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有她在便没什么好怕,一行五人便往北峰去。
她们完全没料到,自她们从书院出来,便被一群人盯上了。
偷偷尾随的四个成年男子乃是同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