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忍饿挨冻,长途奔波,本以为见到傅深,会得到傅深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拥抱,笑脸总归有吧?
结果这人像个闷葫芦,连话都不愿跟他说,还走得那么快。
他冻得牙齿打颤,嘴一张就有白雾哈出,感觉身体内的热气都被可怕的西北风卷得一干二净。
走了不知多久,唐舟跟着傅深终于停在一间屋子前。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看屋子怎么样,只想快点进去避避风。
傅深将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拎着塑料袋和行李箱就进了屋。
唐舟亦步亦趋。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寒风。傅深打开灯,柔和的光芒照亮整间屋子,屋子里似有股暖气,渐渐驱逐掉骨子里的寒意。
“过来。”
唐舟乖乖跟着他来到里屋,正要开口,就见傅深指着床一样的东西,“先上炕。”
傅深庆幸自己出去前烧热了炕。
唐舟眨眨眼,没来及反应,就被傅深抱到炕上,迅速脱下鞋,两条腿被塞进温热的被褥里。
太暖和了吧!
“待着别动,我去做饭。”傅深丢下一句,掀帘出去了。
唐舟:“……”
有点小委屈。
但是烧热的炕太舒服了,他脱掉碍事的羽绒服,情不自禁躺下去,闭上眼感受发冷的骨头一点一点被焐热。
傅深简单煮了面条,盛面的时候差点烫到了手。
他脑子里全都是刚才的画面。
青年裹着宽大的羽绒服,站在冷寂的雪地里,迎着寒风望向他时,傅深只觉得自己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剩下这一个人。
仿佛积雪从枝头融化坠落,河冰咔嚓裂开,春花迎着金色的阳光徐徐绽放。
直到他摔倒在地。
那些美妙的景象歘地从脑子里跑出去,唯余雪地里那抹清瘦的身影。
傅深压下心中的酸胀热流,端着面碗来到里屋。
炕上的青年缩在被窝里,面色恬淡,被寒风冻得苍白的脸已经变得红润。
他瞧了一会儿,怕面冷掉不能吃,走过去坐在炕沿上,“宝宝。”
唐舟睁开眼,浅棕色眸子泛着水雾,“傅深,你家的炕好舒服。”
傅深:“……”
他觉得唐舟这是被冻傻了,炕哪有柔软暖和的大床舒服?
他噙着笑,温声道:“先起来吃点面。”
唐舟整个人塞在被褥里,“不想动。”
傅深拿枕头给他垫后背,“坐起来靠着,不用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