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什么!”徐立晨解释,“我今天和明天还有两场戏呢!然后就杀青了我!我明天拍完就回去!”
张雁声说:“我等你。”
徐立晨没办法,只好说:“那你在酒店休息?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不用。”张雁声合上了作业,“我陪你。”
徐立晨有种被监工头盯着干活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在去剧组的路上,张雁声问:“你拍戏有钱拿吗?”
“有啊!怎么没有!”徐立晨一拍大腿,“我凭本事挣钱。”
“多少钱?”
“一天六百。”
张雁声:“……”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价格也就是比龙套稍微强点,但……
“所以,住着3600一晚的套房,拿着600一天的工资?”
徐立晨梗着脖子反驳:“这不是一回事!”
到了剧组,张雁声看到徐立晨过去跟导演说话。他一直带着笑,还双手合十作出谢罪状。导演往张雁声这边瞟了一眼,笑着摇头。
他是在为昨天的事跟导演道歉吗?
徐立晨向来都是大少爷脾气,暴躁度一点都不低于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张雁声感到陌生。
徐立晨忙碌起来。张雁声安静看着。
一转头,看见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正偷觑她。她抬抬下巴:“搬把椅子给我。”
支使起别人来,自然而然。于是那人也自然而然地就去给她搬了把椅子来。等张雁声坐下了,那人迷迷瞪瞪去问别人:“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啊?”
但是没人知道。
张雁声在徐立晨拍戏的过程中观察着他。
这的确是令她陌生的徐立晨。他不仅长着一张帅脸,表情还非常灵动。而且看得出来,他拍戏时又认真,又投入。导演指导的,他都认真听,认真学。
可其实,张雁声看出来了。他这种玩票性质的,导演能给他的也就是一个全剧只有那么几句台词的角色罢了。真地也就只比龙套强一丢丢。
但,张雁声从他眼里看到了快乐。
她看他入戏的时候,清晰地体察到,他借助着角色,暂时地挣脱了现实,超离了自我,获得了真实的快乐。
他所表现出来的认真和执迷也让她动容。因为前世的徐立晨,没有为什么东西这么执着过,没有为什么向别人低过头弯过腰。
徐立晨拍完找张雁声的时候,张雁声不见了。他掏出手机,发现她给他留了信息说先回酒店去了。
奏是这么喜怒无常的一个女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生气,什么时候开心!你叫她留在酒店的时候她就不留,你想问问她觉得自己演得怎么样的时候,她回酒店了!
徐立晨是真地头秃!!
他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叫了个车回酒店。
路上他仰头靠在车座椅背上,闲了下来,忍不住又想起了早上那个梦。
贼逼真的一个梦!惊悚!
他忍不住想起了梦里的那个张雁声。
明明就是张雁声,但那个脸上状浓得快要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张雁声,莫名给他一种脆弱感。
不管她作出多嚣张多跋扈的姿态,徐立晨在梦里都能感觉,其实只要再多点打击她就要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