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家等待,几天后警察局来了电话,把他们叫去,告诉他们:“徐先生的确是得了精神疾病,不存在非法囚禁,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情况。”
白月光尖叫:“那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被他老婆强送进去的!她恨他!她恨我们俩!她想让我们俩死,好霸占所有的财产!
但警察只是例行公事地叫她冷静,告诉她已经调查过,一切都是合法的,徐太太是徐先生的合法配偶,是合法取得徐先生的监护权的。
“合法配偶”四个字刺激了白月光。
“我才是他真正爱的人!他娶她只是为了凑合过日子!”她流泪哭泣,歇斯底里,“他爱的是我,是我!”
警察们的神情中并没有露出多么大的惊诧,显然已经在这几天调查中了解到了报案人和她口中的“受害者”之间的关系。
但他们看她的眼神,令徐暮霖狼狈不堪。
她的流泪哭泣,她的歇斯底里,在爱她的男人眼里,是柔弱堪怜,是少女气未曾磨灭,是年轻时那份爱恋的回声。
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神经质的中年阿姨。
徐暮霖拖着他妈走了。
等他们身影消失,警察们摘下帽子,嘀咕:“我看这女的也该送精神病院。”
真相已经很清楚,徐太太控制了他爸,她已经掌握了一切主动权!
徐暮霖只是个高中生而已,他没有什么办法,又给那个秘书打电话,求助。这个秘书以前常常与他们接触,算是很熟。
他说:“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就赶紧祈祷徐太太大人有大量放过你们吧。别瞎折腾,你们不是她的对手。手里有钱吧?房子也在你妈妈名下。拿着钱好好过日子吧。别想你爸了,他已经完了。我要换手机号了,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都换工作了,这些事跟我都无关了!”
人情就是这么冷漠,明明以前亲切地跟他说“你爸忙,有什么事跟叔叔说,叔叔马上帮你们处理”。
如今人走茶凉。
但他的妈妈还认识不到这一点,她每天催他给秘书打电话。她和他还去了那个精神病院想要见徐爸爸,但他们不是亲属,法定监护人也早就跟院方安排好了,不允许任何其他人见徐爸爸。
他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徐暮霖有点小机灵,塞了钱给一个护工,想知道自己亲爹的情况。护工违规录制了徐爸爸在里面的情况,给徐暮霖看了视频。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但徐暮霖明白,除非是他和他妈妈有能力把他爸爸从这个监狱似的医院里解救出去,否则,他爸已经完了。
然而他一个什么社会关系都没有的中学生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妈妈每天崩溃哭泣,他一放学回家,面对的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他都已经高二了,学业负担非常重,每天筋疲力尽地安慰她:“你还有我呢,你还有我呢。”
他看了看她银行卡里的存款,还好还有钱,还能生活下去,他想。
徐暮霖意识到了自己在营救亲爹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决心像秘书说的那样拿着手里的钱好好生活,至少得先把高考应付完。
但,徐妈妈怎么可能忘记他和他母亲的存在呢。
白月光接到了法院的传票。
她住的房子、用的车子和账户里的钱,都是徐爸爸给她的。
徐妈妈彻查了徐爸爸的财务往来记录,起诉要追回所有这些未经她同意的以婚内财产进行的馈赠。
简直,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