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心“哧溜”一下从沙发滑下来,“草莓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她嘟嘟囔囔,一边三个连蹦跑远了。
谢观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失笑。
……
他们同居的第一天,第二天,谢观都非常规矩,规矩得好像从来不知道性是何物。他每天晚上只会缠着阮天心给他讲一个故事,再像一个三岁小孩一样道“晚安”。
这样的表现,这样的纯洁,让阮天心放松了警惕。可是她忘记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纯则变态——谢观从小就是一个很有耐性的猎人,可以为了梦寐以求的猎物煞费苦心。
同居的第三天,谢观在听完故事后,邀请她和他同睡。
阮天心还有点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我最近总是梦到以前。”谢观按着额头,叹出一声很轻、很长的气,“好像又开始怕黑。总
觉得有人在窥视我。”
他说得煞有介事,甚至连灯光也乐意做他的同谋,自上而下地,把他的脸映得颇为恹恹。这种病态一般的美,在适当的角度变得简直令人心惊。阮天心这只爱情菜鸟被俘获得轻而易举。
她说:“好、好吧。”又单纯地补充,“那你不要乱动哦。”
谢观把下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好的。”
……
那天晚上,谢观确实没做什么。他古
板得像个老派绅士,但内心的幻想却让他五感分明,颅内爆炸。
心爱的女孩子就躺在身边,而谢观知道她的天真是基于对他的信任。阮天心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信赖他,从来不去怀疑他什么;但有时候也像一个小小的母亲,用自己不成熟的母性将他包裹。
她是他所有关于女性幻想的结合体。任何名画里的胴体都不及她美丽的万分之一。
窗帘明明都已经拉好了,谢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把她的面部线条看得一清二楚:她睡着的样子可爱到他失魂。睫毛软软地下垂,脸贴着枕头的时候,那一块鼓起来的脸颊肉也显得甜美多汁,引诱着他凑上去,咬一口。
谢观自认是个俗人,甚至因为和她同处一张床而感到煎熬的后悔:这种感受实在磨人,他不应该再看她的脸了。
他做了这个决定,便狠心转过身去。但十秒之后,又没骨气地转了回来。
这个夜晚简直是上天的恩赐,他应该珍惜时间,好好看看她的。
就这么凝望着,谢观感觉自己沸腾的血慢慢流缓,心潮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不认为自己脑海内的那些幻想是对她的亵渎,他早晚要把它们一一付诸实践。但,不是现在。
阮天心以一个亲密极了的姿势,贴在他身边,两只手交握着,像一朵散发香气的白昙。她的表情非常安逸、天然,身体也并不绷紧,相反还很舒展。那件奶白色还带花瓣领的纯棉睡衣,在夜晚发出一种淡光:像有很多很多的小天使,环绕在她的周围。
谢观的呼吸变得很慢;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一下她的脸。
富有胶原蛋白的皮肤就陷下去,像一颗蜜桃轻易渗出汁水。这种触感如此真实,谢观停止不动,静静感受着幸福的潮水,向他席卷而来,直到将他整个打湿。
在那个时刻,他又很想给阮天心做一张床,一张连豌豆公主睡上去都不会感到任何不适的床。她可以每天都睡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他一转头便能看到她安静、甜美的脸。--
他把手收回去,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窝囊就窝囊。就算是装,他也要装个柳下惠给阮天心看看。他可以随时随地等候,等他的公主殿下,发出“yes”指令的那一天。
……
遗憾的是:公主殿下今天也没有说“yes”。
但是谢观有预感,离那天已经不远了。她的感受,他都可以理解。因为在他心里,她一直是个小小的小女孩,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就像从来没有去过树林深处,不知道大灰狼是如何的危险。
作为一只被驯服的大灰狼,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时至今日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她是他能想象到的至高奖赏。
到时
候,他将再次为她冲锋陷阵,然后翻来覆去,把玩他的奖品一整晚……
……
“我要把家里再收拾一下,你已经叫那个摄影师过来了吗?”谢观看着他的小小公主跑过来,并不长记性地凑到他耳畔,亲亲热热说着话。
“还没有。”谢观温柔笑着,“我打一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这么啰嗦啊!无语!写个拍照结果写了这么久摄影师人影都没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