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放下,然后没再碰过它。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十愿很善解人意换话题:“先生,您是来检票的吗?”
她提醒了奥斯汀,后者朝她颔首,站起身对众人道:“亲爱的乘客们,现在我将检查各位的车票,请把车票出示一下。”
大部分玩家已经吃好了饭,立刻掏出车票。
奥斯汀沿着座位走过去,每查过一人,他就会用一根金柄的打孔机在车票上裁一个洞,以示检查完毕。
检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眼看过票人数已经过了大半,奥斯汀走到一名玩家面前,平和的神色忽然起伏了下,看着那玩家道:“这是你的车票?”
他手中的金色车票缺了一半——这个玩家正是拿半张车票与锡兵娃娃换餐券的人之一。
奥斯汀一问,那个玩家有些害怕,连忙说:“是的!乘务员先生您忘了吗?这是您亲手给我的呀!”
奥斯汀低下头,半截车票慢慢在他手里转了个圈,他叹了口气,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可是我当时给你的可是完好的车票呀。”
玩家从他柔和的态度中看出转机,赶紧道:“因为我没拿到餐券,而锡兵说可以用半个车票抵押,”他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看向奥斯汀,“先生,我也是没办法啊,人总要吃饭吧?”
奥斯汀点头,赞同道:“是呢,不吃饭会饿死。”
玩家大喜,顺杆往上爬:“所以这真的是无奈之举!我也不想把车票撕掉的嘛!”
奥斯汀耐心地听着他的喋喋不休,等玩家讲完,他才开口,却说出一句众人都始料未及的话:“所以呢?”
玩家:“嗳?”
“这就是你随意毁坏车票的理由?”奥斯汀反问道,他的语调温润而富有磁性,像是一汪潺潺的春泉,温柔流过众人心头,眼中却凝聚起刺骨寒意,化作冰凉雪霜落下。
“你极力为自己开脱的样子,还真是丑陋啊。”
“不不不!不是这样!”玩家慌了,拼命摆手,“是那个锡兵!它说您不会在意的!”
“乔乔说什么,你就都信了?”奥斯汀轻声道,“还是说……你只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
“说到底,你也只是败给了自己的。”
那枚金色的车票上忽然亮起一点火苗,随后越烧越旺,不出几十秒,便在奥斯汀的手上化为灰烬。
玩家绝望抬起头,做最后挣扎:“先生……那我没有票,会被赶下列车吗……?”
奥斯汀抿嘴一笑。
“那倒是不会,”温和的脸庞好似被圣光所照耀,他像极了在耶稣像前虔诚祷告的神父,有天使在亲吻他的额头,“现在可是晚上,外面太冷了。”
玩家好似看到一丝希望:“那……”
他剩余的话消失在断成两截的喉咙里。
——奥斯汀的嘴忽然裂开,就像是咬下核桃的胡桃夹子,“嘎嘣”一声,清脆咬断了对方的脖子。
他仰起头,竟直接将那玩家的头吞了下去。
“啊……”奥斯汀长叹一声,“真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男人绯红的双眼散发着幽光,充满了不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