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半点不含糊,“田嵩病了,这几日口不择言,喊出许多不好的话,其中多牵扯到先帝和肃亲王,我怀疑……”
皇帝猛地睁开眼,突然伸出手,恶狠狠地戳着桌上的折子,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几乎戳出几个洞。
“你来晚了,另一个姓谢的已经参他了!”
谢钰一抬眼,就见那奏折下面赫然是一个眼熟的名字:
谢显。
哦,亲爹啊。
那没事了。
每个御史心中都有一个记仇的小本本,上面写满了同僚们过去和现在的小辫子,不是不参,时候未到。
或许田嵩的卧室所在的位置太靠大街了些,又或许是他疯狂喊叫的声音太大了,再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方法,总之谢显竟然已经知道了田嵩病发、口出胡言乱语,于是就在今天早朝的时候参了一本,说他担任户部尚书期间以权谋私、玩忽职守、陷害同僚,伙同肃亲王蛊惑先帝挥霍国库钱财,中饱私囊,浪费民脂民膏……
洋洋洒洒,一口气罗列出田嵩十六条罪状。
当场朝会上就炸了锅。
田嵩毕竟是先帝在时的重臣,且不说三个亲儿子,便是门生、姻亲也有不少在朝的,当时那些人就差点对谢显大打出手。
谢钰听罢,心中大憾:
来晚了!
皇帝一看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差点给气笑了。
他用力戳着御案,砰砰作响,“你,你们知不知道想要改变先帝在时盖棺定论的东西有多么困难?”
尤其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参奏前任重臣,在有心人看来就是落井下石,党同伐异,极其容易引发公愤。
谢钰不做声,明显左耳进右耳出。
天下有什么事是容易做的么?
不过是有没有人,想不想去做罢了。
皇帝气得头疼,赶紧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又忍不住老妈子似的絮叨起来:
“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处,你们不坐这个位置,根本想象不出一个国家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这里旱了,那里涝了,东边天崩,西边地裂,就没有个清闲时候……”
谢钰站在皇帝身后,居高临下看着他激动到两条胳膊乱飞,忍不住默默地想,我确实做不到这个位置,所以……也没必要体谅吧?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皇帝深深地叹了口气。
叹完之后,感-->>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