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软。
“你过来。”她牵着他的手向后退。
温纯不知为何就那么跟着她走,任由她拉着坐进了椅子里。
她松开手,轻轻托起了他的下颚,将他的黑发揽到了肩侧,手掌就轻轻贴在了他被灼伤的脖颈上,一股股凉凉的灵气从她掌心里涌出,包裹住他的伤口。
温纯愣怔的抬起头,望见她垂下来的眼,她竟是在……替他疗伤。
寝殿中安安静静,只流转着她的灵气和气息。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她憎恶的魔帝,而是她的伙伴小乞丐。
温纯犯贱的想,若她能一直如此亲近他,痛也没有什么。
可这一刻那么短暂,殿门外有人叩门,叫了一声:“魔帝。”
她便收起灵气,连同碰在他脖颈上的手一起收了回去。
温纯蜷了蜷手掌,回头看见温川。
温川在外道,那些魔修想要见魔帝一面。
温纯坐在椅子里,被那片刻的亲近蛊惑着不想离开。
“你要我陪你去吗?”谢棠忽然问他。
他抬起头,有一瞬的愣怔。
“你若不想,我就在主殿后的庭院里等你。”谢棠又说。
是了,她现在无法离开他五丈远。
他心中升起说不清的安全感,她无法离开他了,哪怕项圈戴在他脖子上,却还是牵住了她。
“好。”他起身带着她一同前去了圣殿,她就走在他的身侧,与他并肩走过回廊,走下石阶。
庭院里的晨光微微,将他们的俩的影子拖长。
温纯想:只是如此就好,来日方长,她总会慢慢与他重新亲近起来。
一路上温川欲言又止,快到圣殿时到底是忍不住开口道:“魔帝,谢姑娘不如就留在观鱼亭中等您?”他朝不远处庭院里的观鱼亭指了指,笑着与温纯和谢棠说:“殿中来的皆是其他魔宗宗主,又为了祭司殿被屠一事……恐怕冒犯了谢姑娘。”
又偷偷与他传音道:“此次来的有人族魔修、半妖魔修、鬼修与合欢道几位魔宗的门主、教主,他们来拜见魔帝就是为了问清楚祭司殿被屠是否是魔帝的意思,若谢姑娘去了,必定会引起争端,让谢姑娘生气便不好了。”
温川留意着魔帝的脸色,果然说到谢姑娘会生气他迟疑了一下。
温纯看向谢棠,她想去吗?
“算了,你去吧,我在观鱼亭等你。”谢棠摆摆手,自行去了不远处的观鱼亭。
温纯望着她的背影,被风鼓吹起的白色衣衫令她看起来向一只仙鹤。
等谢棠进了亭子里,温川才又小声道:“魔帝,您脖颈上的昆仑奴项圈是否要隐藏起来?若是被那些魔修认出来,恐怕不太好……”堂堂魔帝竟做了别人的奴隶,哪里是不太好,是太不好了。
温纯却没有丝毫要隐藏的意思,他若是怕不好就不会戴上了。
“不必。”他跨步进了圣殿之中。
温川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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