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去赴宴时可以穿。”阿棠对他说,衣服做好了就是用来穿的。
谢莲崖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好,明日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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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棠被送回去的时候,金拂玉正在房中发愁,瞧见谢莲崖拉着阿棠进来规规矩矩朝她行礼,心中更是心疼内疚,这孩子今年十二却已生的唇红齿白,仪表堂堂,比英哥儿还要高上许多,若非是有眼疾谁见了不赞他好样貌?
金拂玉命人将做好的衣服鞋子、发饰那一箱子东西给他台去院子里:“这是刚给你做好的,你挑着喜欢的穿,若是都不喜欢就告诉我,我再给你做新的。”
谢棠笑了,与谢莲崖道:“大哥哥不必节省,我娘亲有的是钱。”
她这倒是没有开玩笑,金拂玉可是这州府之内首富之女,她外公疼女儿疼的很,光是陪嫁就抬了几条街,很不能把金山给她搬过来。
谢莲崖依旧是规规矩矩道了谢,说他什么都喜欢。
等他走了之后,金拂玉脸上的愁容遮掩不住,坐在桌子边连连叹气,“这么好的孩子……”
“怎么了娘亲?”阿棠问她。
金拂玉藏不住事,如今谢清风不在家她没个商量的人,瞧着女儿的小脸蛋,忍不住与她说:“老太太刚刚叫我过去,说明日的祝寿宴……不许莲崖去。”老太太的原话是说谢莲崖去了只会让谢家颜面扫地,丢尽脸。
阿棠倒是不惊讶,只是反应过来为何刚才她说让谢莲崖明日穿好衣服一同赴宴时,他的欲言又止,想必他也猜到了老太太不会准许他去,却又不好叫她失望。
“娘亲怕大哥哥丢你的脸吗?”阿棠问金拂玉。
金拂玉立刻便道:“怎会,那有什么丢脸的?莲崖只是有眼疾而已,迟早会好起来的,我瞧他生的一点也不必旁人差。”又说:“他不是私生子,你大伯当年也是明媒正娶了他母亲,才有了他。如今他可是上了族谱,过继在我名下的,是谢家正经的少爷。”
阿棠点点头说:“娘亲这样想就不必理会祖母,只管高高兴兴的带大哥哥去赴宴。”
“那……怎么能行?”金拂玉又犹豫:“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定然要气恼。”
“那就让她气恼呗。”阿棠无所谓的说:“娘亲要想明白,你是与谁过日子的,是与爹爹还是与祖母?爹爹与你一条心,你做事就不必考虑其他,只需要考虑自己与爹爹。”
她坐在高高的椅子里摇着腿对金拂玉说:“这件事娘亲只用考虑,你想不想带大哥哥去?爹爹若在,会不会带大哥哥去?至于祖母,你管她呢,反正你怎样做她都不会喜欢你。”
金拂玉听的愣愣,望着女儿只觉得她长大了许多,从前阿棠也十分的有自己的主意,但如今她好像更会讲道理了,说的这些话像个小大人一样,句句清晰在理。
她伸手托起阿棠的脸,惊奇的将她左看右看,笑道:“我们阿棠长大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是啊,她就算不带谢莲崖去,老太太也不会喜欢她,可莲崖会伤心,若是三郎知道了也会伤心,三郎在家定然不会同意不带莲崖去。
阿棠被她揉着脸,听她说:“就听阿棠的,明日咱们带上你大哥哥高高兴兴去赴宴,大不了被老太太骂一顿。”
她这个娘亲最没有心机了。
阿棠对她说:“娘亲只管放心,老太太必定不会骂你。”
她自有法子让老太太自己带上谢莲崖,必不会让她娘亲挨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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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阿棠钻进床帐里假装睡觉,打开了系统,她的宿主裴祯正坐在窗户下面,看着窗外的月亮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