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了?十年吗?
高二那年寒假。
陈琛来美国姑姑家过年,顺便把她也带了过来。
咳咳,真实的版本其实是,她死缠烂打着要跟来,陈琛不愿意,于是她跑到许馨兰跟前卖了好一通惨,成功骗到一张陈琛邻座的机票。
姑姑家在波士顿,春节前后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而纽约竟然晴空万里。
梁时在家里待不住了,早餐桌上,开始耍小姐脾气,缠着陈琛带她去纽约玩,还点名要去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对浑身没有半点艺术细胞的陈琛来说,简直是双重折磨。
梁时在旁边软磨硬泡,陈琛始终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盘子里那枚蓝莓蜂蜜松饼仿佛一辈子也吃不完。
旁边啃油条的周沅齐看不下去了,幽幽开口道:“要不然,我带你去吧?那地方我熟啊,逛完艺术馆,再带你看歌舞剧去!上回你不是错过一个很火的剧,票贼难买的那个,又开巡演了。”
梁时很是心动,但她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只盯着陈琛。
“不过嘛……”
周沅齐叼着油条,一脸麻木地讲着最胆大包天的话,“这几天雪大,我架势技术不太行,等我打电话叫jan开车……哦,就是上回见了你,非要跟你回中国的那哥们儿。”
陈琛忽然风卷残云般地干掉了盘子里的松饼,从椅子里站起来,满脸不爽地说:“快点吃,吃完走。”
梁时在心里欢呼了一把,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牛奶。
一边喝,一边冲周沅齐眨了眨眼,礼貌感谢。
周沅齐嘚瑟地扬了扬手里的油条,仿佛在说:小意思!
被陈琛用半块贝果打了脑袋。
最终,陈华瑛还是安排了司机全程接送。雪天路滑,司机开得并不快。到纽约的时候,梁时悠悠转醒,发现她竟然靠在陈琛的肩膀上睡了一路。
陈琛还破天荒地没有推开她。
梁时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怀里仿佛揣了一只兔子,怦怦怦跳个没完。她忍不住想,自己追了这么久,是不是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闭上眼,想继续装睡,趁机再靠一会儿,却听到陈琛冰冷无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醒了就起来。”
梁时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不甘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陈琛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你心跳得厉害,吵到我了。”
梁时:“……”
这个陈琛,真是从来不会给她台阶下!她气鼓鼓地坐直身体,还故意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