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知情,则说明,陈琛和梁秋声已经协商一致,共同达成了某种妥协。
他的这个好侄儿,究竟会走哪条路呢?
真的会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坐稳继承人的位子,牺牲自己去娶一个偷梁换柱的假千金么?
陈迅之负手站在廊檐下。烈阳之下,满院子的绿植被暴晒着,看上去都在力不从心地强撑,像极了此刻的三弟一家。
他想,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一个月来,陈远之似乎也对亲儿子的诸多决策颇有微词,陈琛在财团内的威信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他没想到,仅凭着一桩风流韵事,竟然可以离间那对父子俩至此,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这时候,远处的院门缓缓打开,陈嘉涵的车子开了进来,在别墅的侧门前停下。
司机下车,又唤来了另一名保安,两人打开后车门,一起把酩酊大醉的陈大少抬了下来。
陈迅之的血压“噌”的就登了顶,气得一阵头晕,不得不扶住旁边的镂空博古架缓了片刻。待到那波要气昏过去的冲动淡了,才抬脚跟上前方的两个人。
只见两个人费力地把陈嘉涵送进了他的房间,回头一看,陈迅之站在房门口,怒目瞪视着床上烂醉如泥的人。
“又是这个点才回来!”陈迅之气得声音都紧绷着,“这个逆子,天天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司机低垂着头,不敢应答。
陈迅之指着他道:“你说!少爷昨晚去了哪里?”
司机露出为难的神色,最后在大老板的威慑下,不得不乖乖开口:“少爷他……先去了市区的夜店,待到后半夜,然后又……又去梁家小姐的工作室里接着喝……喝到凌晨。”
听到这话,陈迅之气得整个胸脯都在抖,深深吸了口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他这个向来四处留情的浪荡儿子,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般执迷不悟,而这个棘手的女人竟然还是梁秋声的女儿,陈琛的未婚妻!
自己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孽障!陈迅之刚要拂袖而去,脚步一顿,想到什么,心底里又浮起一丝难言的愧疚。
……罢了。
他转头对着噤若寒蝉的司机说:“去告诉少夫人,说少爷喝多了,让她过来照顾一下。”
司机一溜烟跑了。
……
自从杨晓梅嫁进来以后,陈嘉涵就jsg没拿好脸色对待过她。
婚礼当天,他这个新郎莫名其妙的就被陈琛关去了郊区的别院里,十来天才给放出来。刚回到家,听说梁昀离家出走了,又狠狠发了一通脾气。再之后,就天天出门喝得烂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