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回到卧室,已经是深夜。
陈洛白伸手关了灯,空着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将她搂进怀里。
周安然感觉他手又像之前那样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她头发,然后听见很轻地叫了她一声。
“然然。”
周安然也很轻地应道:“怎么啦?”
“我大概想好了。”陈洛白说。
周安然:“想好什么呀?”
陈洛白:“将来应该会考中央选调生,直接进两高,具体进哪一个,等我明年去最高检实习完再决定。”
周安然忽然想起刚知道他打算进最高法实习那天,她出于好奇,顺手搜手了下最高法的官网,一点进去,就看见最上方一行大字写着——
“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她还想起大一那年,他们被一场雨困在便利店,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她趴在桌上,听他跟她说“我妈他们总说我国现行法律还存在许多不足,我希望将来不管做什么,都能为完善这些不足出一份力。”
最高法近期要出台一部司法解释。
他去实习,分配的内容正好就是司法解释制定的一些辅助工作,会全程参与到这个过程之中。
才短短三年,他好像已经能够实现当初那番听上去很理想主义的话了。
哪怕实习生能参与的部分有限,但也像他当初所说的那样,他们有几分热,就先努力发几分光。
周安然轻声道:“你一定能进去的。”
陈洛白又笑了一声:“还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周安然脸又热了下。
陈洛白像是猜到她脸红,手在她脸上亲昵地碰了碰,接上刚才的话题时,声音仍带着笑:“不过两高工资好像不高,将来说不定还要你养我。”
周安然听祝燃跟她八卦过他很有钱。
不是家里有钱,是他本人很有钱。
说是他十八岁的时候,他爷爷就分了股份给他,他从小到大自己的各种奖金和压岁钱也都有专门的人在给他理财,祝燃当时语气夸张,说钱滚钱估计现在也不知道有几位数了。
周安然当时就听着玩,后来等跟陈洛白结婚,他把所有卡交到她手里后,她才知道祝燃半点没夸张。
但这会儿,周安然明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顺着他的话应下:“好啊。”
“周安然。”陈洛白忽然又叫了声她名字。
周安然眨眨眼:“怎么啦?”
陈洛白声音中笑意更明显:“你这是答应以后要嫁给我的意思啊?”
周安然:“……?”
他为什么一下子会跳到这个话题上?
周安然没办法违心说一个“不”字,也不好意思现在就跟他说一个“是”字。
她抱住男生的腰,脸埋进他怀里:“我困了,我们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