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好。”似乎看出钟离笙打量的目光,她笑着介绍道:“奴家名唤彩鸳,此乃是我胞弟,想替我们求见王妃一面,并无恶意。至于他为何不说话”
她那双潋滟的丹凤眼扫向辫子男,唤了一声:“阿满。”
阿满挣脱侍卫,转身面向钟离笙:“王妃好。”
这一声,带着浓浓的口音,他是夷国人。怪不得不说话。钟离笙想,只是此刻他们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何?还有,这女子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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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鸳看着她的目光闪了一下,流出欣赏之意,转而笑得眼睛弯了,侧头喊:“守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还不快出来?!”
黑暗中,一个穿着月白金边华服的男子走到月光下,看着她的目光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感激、怀疑、彷徨。
她认出了他,祁帝寿宴上,呼栀带来的那个巢氏一族的巢石。
“小姐”他的称呼让钟离笙皱了下眉头,见巢石走上来,程泽上前一步将人拦下。巢石也不气,越过程泽的肩膀看她,认真:“小姐,我有事想要告诉您,或许是您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
钟离笙不顾程泽反对,将人带进了府,阖上门,屋内只有她与巢石二人。
钟离笙走到主位上坐下,凌厉审视他:“说吧。”
巢石头,看了看门外,那模样似乎是害怕他们的对话有其他人会听见。
会有人听见的,门外的那两个都是武功高的,自然会关注里面的一举一动,只是他们信得过,她也没必要与巢石解释。
“不用担心,你且说。门外我已经让人守着,除你我外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我们今日的谈话。”
巢石听言,转瞬便信了她,坐在下首,正色道:“我此行是托夷王之命,向小姐说明当年钟老将军战死的内情。”
钟离笙瞳孔骤缩,咬着牙,等着下文。
“当年,楚河身陷叛国风波,在京的全家老小无一人生存,就连外出游历的小少爷回京之时也被人追杀身死。钟老将军与那楚河是挚友,当年小姐与楚家都到了订亲那一步。钟老将军为了帮挚友洗清冤屈,战乱之中赶回祁京,这正好成了别人参他的理由。”
“是以”巢石停了一下,抿着嘴,有些悲切地望她:“朝中有人联合南离与夷两国,谎报南离太子从九阳沟通过,钟老将军心中急切要反京解决身后之事,冒险前往想要抓住太子平定战局。”
“夷国在北漠拖住小姐,不让小姐南下支援,祁京权贵放出楚河消息扰乱钟老将军心神。这一切,不是钟老将军受到连累,而是从楚河叛国开始,到之后的一切,本就是为了绞杀钟老将军而设下的陷阱。”
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有满腔的愤怒,可仅凭一人之言,她断不可失去理智。字句从她牙缝之中蹦出:“你究竟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小姐,”巢石的语气忽然缓下来,“不知小姐可还记得您小时候,在北漠城外的雪地里,从几名匪徒中救下了一名妇人和一个快要气绝的小孩?”
“我就是那个孩子。”
钟离笙眼中失焦了瞬,脑海中记得好像确实在一个冷的滴水成冰得大雪天,救下了这么两个人,那时她第一次救人,记得清楚。
巢石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小姐不记得没关系,只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帮恩人得尝心中所愿方可还报一丝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