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了王府外的那棵大榕树下,多年不见,这颗榕树越发茂密了,乌黑夜色下,能隐约看到这颗遒劲的榕树细细密密的叶子在月光下摇摆。
怀玉将马儿栓在榕树旁,看了看王府的围墙。
如今的她,可无需爬树,就能翻墙而入了。
后退几步,正欲跳墙之时,忽听头顶传来一阵低低的清笑声。
怀玉收了势,左右张望一番之后,抬头望向榕树。
“谁?”
榕树上落下来一个忍俊不禁的人,他噙着笑意朝怀玉走过来:“丫头,怎么不爬树了?”
竟是赵宴。
怀玉又惊又喜又委屈,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赵宴。
赵宴拂开她额边被夜风吹乱的一缕碎发,心疼道:“路上累坏了吧?”
怀玉还是不话。
赵宴一把搂着她的腰,提身而起,越过仗高的围墙,进了王府。
落地之后,依旧没有放开怀玉,而是将头靠到了怀玉肩上,低声道:“这里和从前一样,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你不是新娶了一个美若仙的新娘么。”
怀玉醋意满满。
赵宴低笑,盈盈月光映在他的眸子里,仿若盛满了满月色。
他挽起怀玉的手,将怀玉领进了主屋。
屋内格局和赵宴时候住的差不太多,不同的是,此时的这间屋子,麻雀虽五脏俱全,布置得极其温暖。
一桌一椅一方几,一窗一屏一地。
“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怀玉赌气道,“赵世子正值新婚,不去陪新娘子?”
“我这不是正陪着新娘子么?”
怀玉蓦地抬头。
眼前的人,芳兰竟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世间最美好的词语用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他就那么柔柔地看着自己,一字一句:“怀玉,你可愿?”
“我”
“昨日娶亲的是赵宣,你的那位美若仙的新娘可不是我要的新娘子。”
怀玉嘴角微翘,忍着笑意,为自己先前的乱吃飞醋而感到脸红,避开赵宴的目光:“噢,那真可惜。”
“是呢,所以你得补偿我。”赵宴不准备让怀玉躲避自己,“躲了我五个月了,现在还躲?”
“没没啊。”
怀玉回头硬着头皮看向赵宴。
他的情话太撩人,她只觉得手足无措。
“笨丫头。”赵宴笑了,“我已让下人备了热水,你一路赶来一定累了,去泡个澡祛乏?”
“好好。”
怀玉双颊通红,泡澡这句话让他这么一本正经地出来,怎么感觉有些不正经呢?
她飞也似地跟着侍女进了里间,一头乱麻地坐在浴桶里拍打着水花。
许是夜色太撩人,又或许是热水温度太高了。
平常运筹帷幄的理智和清醒这一刻仿佛丢到了九霄云外,脑海里全是赵宴笑吟吟的模样,全是他低沉温柔的那句“笨丫头”。
以及“你可愿”。
小时亦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