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要胆子大的嘛,这事儿交给我了!”云顿桑奇拍了拍胸脯,自信地道。
“难不成你要半夜起来吓唬他们?”
“谁要吓唬他们了!彻彻都说了是面对敌军的铁蹄巨阵,就让我吓唬他们一下。”
听到“彻彻”这个称呼,荀彻微微挑了挑眉,缓了缓情绪,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你们中州人不都喜欢把名字叠在一起叫别人显得亲热?比如,桓桓。”云顿桑奇反问道。叶清桓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转身往校场里走去了。
“以后叫我荀彻,叫他叶清桓。”他面无表情地回道。
“但是……为什么呢?”
荀彻没有理他,也转身走了。
“主人……”海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叫我大统领。”转身也走开了。
中州人,还真是麻烦。云顿桑奇如是说。
下午的考核如期到来。海月事先向洛桑要了一大厚本花名册,请人做了一份副本出来,按照自己编撰的格式做了一本记录册。
这统共三千多人的考核,从前场喊一句话都不一定传的到后场,海月便将他们分了十五个组,每组两百余人,由一名长城守卫军和一名卒长管制。其下再细分十个小组
,每组组长由上一阶长官择优选出。
每小组的成员被随机分为两两对决,胜者再与胜者比拼,败者与败者比拼,直到决出整组名次。
如此一来,考核的时间便被大大缩减。为了保证考核有序进行,海月还请了几位都督和长城守卫军的几位副将一同在校场内来回走动,防止意外事件的发生。
她双手捧着花名册,缓缓地在方阵之间踱着步子,不时有些象泉士兵侧目看她,她都微笑着点头致意。
海月走过两个方阵,见荀彻背着手站在一个方阵前,像是在注视着什么一般。她便也走上前去,荀彻见她过来,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微微扬起脸示意她朝前方看。
只见一个身子清瘦的少年手持一柄钩镰枪,对阵一位膀大腰圆的大汉。但见他丝毫不惧,身体灵巧一躲,避开大汉正面刺来的攻击,用钩镰枪前端的钩子轻轻一钩,一使力,便将大汉手中的长|枪钩落在地。
海月饶有兴致地翻了翻花名册,找到这一组,转身询问负责这一组的组长。
“落登?”
“是的。”
“怎么没有姓氏?”
“他好像是个孤儿,就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海月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荀彻。荀彻道:“已经打败了第四个了,果然是个人才。”
她没有答话,继续看着这位少年对阵他的第五个对手。
少年显然没有注意到远处正在观战的人们,只一心一意地观察着对手出招的方式。
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长|枪兵,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显得有些不熟练,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对新式兵器的理解度是最好的。
他的第五个对手也是连胜几场的士兵,双手上下翻腾舞枪的动作十分灵活,让人抓不住要害。少年一个后仰避开对方的推刺,右手持枪“咣当”地一声,震地他头脑有些嗡嗡作响。只见对手又提枪刺来,少年并不躲,用枪头迎面对上,却正好偏离了一点点,用沉重的铁环碰撞对方的刺枪枪头,使其稍稍被撞开几分,又被铁钩钩中。少年此时又狠狠使力,使对方双手一滑,自己的枪头直直顶向对方的胸膛。
“对不起,你输了。”少年此时才露出胜利的笑容,一排皓齿映得他年轻的
脸庞仿佛熠熠生辉。
“好!”荀彻不禁鼓了鼓掌,赞许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海月也微笑着点头,暗暗记下了少年的名字。
少年一惊,转头看见观战的两人之后,露出感激的笑容,将右手放在胸前遥遥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