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对不住,爹爹处理了一些事情,来晚了。今日你早些歇着,明日怕是要随爹进宫一趟,让皇上瞧瞧你。”吴群笑着说着。
吴子夏极为紧张地抓着被子道了句“爹,我怕。”
“不怕,有爹在。”吴群看着吴子夏入睡,也没离开,就在这屋里的榻上一座,开始修炼。
夜色渐浓,九一和林公公一同回来了。站在屋外,林公公的小声地汇报了一声,所有御赐之物,除了玉佩都已经收回来了。
九一也回禀了一声,“王爷,孔夫人受伤颇重已经请了太医去医治了。”
“让谁你自作主张的,对了今日谁放那些妖艳贱货进来的?林公公,去吩咐下去,今日仗三十,如有下次,乱棍打死。”吴群有些恼怒。这些人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啊。
林公公正准备要下去了,吴群又说了句:“明日进宫谢恩。你个老货陪着。”
林公公应了一身,站了一刻钟,吴群让他退下去休息了,九一则是被打发出去执行命令去了。
第二天等皇帝下朝的时候,吴群已经带着所有的御赐之物,还有那一身玄色的朝服,在昭阳殿候着了。
御赐的东西其实也不多,一个琉璃瓶子、一把剑、一柄胡刀,还有一柄折扇。
吴群抱着儿子,放在地上大礼,还让唐螣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吴群。
“吴王,今个儿怎得有空进宫了?”唐螣已经很久没好过原身的名字了,原身这蠢货一直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但吴群知道,皇帝这是不喜欢原身已久了。
“陛下,这我王爷也当了三年,已经够了。再一个三年之约也到了,臣这不是来还东西了吗?再有就是不情之请,那个您赏赐的玉佩是颗暖玉,对我家这小子的病有缓解的作用,这一次能不能先不还?臣可以给你打个借条,您看行吗?还有就是,吴王府也到齐了,臣昨个儿就搬出来了,那里面的东西是个大字都没动,包括那些女人。”吴群按着原身说话的方式,大大咧咧,却又添了一些冷静,跪着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他意思很明显,女人、宅子、东西全都还给你,我都不要。说三年就三年。
“吴王这是做什么?陛下金口玉言哪里来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唐螣身边的大太监不悦地斥责了一身,以前原身看不懂,觉得一个阉人太过于放肆,却忘了,他代表着帝王。
“李公公,这陛下当初说了三年,我吴群之还是知道好赖的,我一个奴才今生能当个三年的王爷那都是陛下赏的,做人可不能太贪心,这几年我该嚣张的时候嚣张了,该借势地的时候借势里,就连女人,陛下都按着当初的承诺送了一院子。我再怎么混,也是知道好歹的,这是陛下看在曾经主仆情谊上,替我挡了满朝文武的刁难才做到了。现如今,我可不能给陛下丢人。吴王这个称呼过了今天,就不该属于我了。”吴群憨憨地笑着。
“群之啊,这些都是戏言,何必当真呢。你就安心做你的吴王。”皇帝开心了,但口是心非的样子让吴群颇为无语,谁还没当过皇帝,还能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儿小揪揪。
“陛下,您现在是帝王,要知道君无戏言,当初您为了实现承诺,被满朝文武挤兑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作为您的家臣,我再傻也知道不能给您丢人。真的三年已经够了。就是这玉佩,算了,儿子摘下来,还给陛下,不能欠着人情,爹陪还不起,对不起你了。”
吴群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地从儿子的脖子里取下来玉佩,放在了林公公面前的托盘里。
这玉,可是唐螣的最爱的东西,当初被吴群当众要走,可是伤了他的颜面的。如今看着玉又回来了,唐螣是百感交集。
“群之,我当初可没说要收回这玉佩啊。”唐螣握着那玉佩淡淡地说了一声。
“哎,陛下,这东西当时就是我抢的,我知道您那是怜惜我这个大老粗身上没有文雅之物,特意没说出口。但期限到了,它应该回到您手里。”吴群恭恭敬敬地叩头。
吴子夏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靠在吴群身上,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子夏?儿子?你坚持一下,爹这就带你去医馆。”吴群抱着儿子,一脸惨白地给唐螣叩头道了句:“陛下,草民先行告退。”
听着吴群的称呼,唐螣叹了口气道了句:“已经去请太医了,李公公带着吴世子去偏殿候着。”
“陛下使不得,草民现在无官无职,您这不合适。再说请太医诊金挺贵的,我没那么多银子给他。”吴群皱眉说着大实话。
吴王府的一切和他没关系了,那宅子都是御赐的当然也要上交,包括府里的银子。
“行了,去瞧瞧,子夏吧,这孩子被你十岁送去神医谷瞧病,一直不见好,就然太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开心了,他是没想到吴群之这粗人,居然守信了,没忘本就是脑子不太灵光,有些没眼色,其他的都还不错。
皇帝去了偏殿,那玉佩又搁在了吴子夏身上,吴群急忙要阻拦唐螣道了句:“这可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孩子的,莫要抢了去。”
“陛下,你是有多喜欢这玉,我当初就有多妒忌这玉,所以才抢的,要不是神医谷的老头子惦记着东西,想要哄骗走,我也不知道它还有这神仙功效,这东西贵重,您还是留着吧。”吴群说着上前就要取下来,被唐螣的折扇给打了。
“胡闹。君无戏言,这东西在贵重也就是个死物。王太医来了,先让他瞧瞧孩子如何了?”唐螣冷着脸看着吴群道了句。
吴群眼圈一红,立马飙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只有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