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选择早课之前这个人最多的时候,在教师楼那里跳楼呢?
何音没将这个问题说出来,一抬头,便看到杨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怎么了?”何音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阿音,你……”
“很冷漠无情吗?”何音问。
“不。”反而是杨心身边的女生摇头,“你好理智,好成熟啊。”
“对啊。”杨心也说,“还有上次邱家的事,阿音,跟你比起来,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小屁孩一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们有父母保护疼爱,这个年纪,本来就该像个孩子,要那么成熟干什么?”何音握握杨心的手,温柔地安稳着。“别难过了,回去上课吧。”
“嗯……”杨心应了一句,垂着头。
何音看她还蔫蔫的,便从帆布包里取出个东西放在她手心:“好了,不难过,给你个好玩的东西。”
杨心登时眼睛一亮:“哇~阿音,你从哪弄来的?”
竟然是个草编的蚱蜢,这不是古装偶像剧里面才有的剧情吗?
“我家院子后边长了棵棕树,我看叶子绿油油的,就割了来玩。”
杨心欢喜地翻来覆去地看:“阿音,真的是你编的啊?你怎么这么厉害!”
“练练手而已。”何音没打算告诉她,她想找些东西追踪鬼怪和气息,刚好学了点法术,就想用草编蚱蜢充当个壳子。她揉揉杨心的发,转头对旁边的女生说:“今天没准备够,明天给你补一个,回去上课吧。”
女生惊喜得不敢相信:“我、我也有?”
“嗯。”何音点头。
女生大喜过望,美滋滋地看着杨心手里的草编蚱蜢,回去上课了。
程楚希自杀给她们带来的阴影,终于消退了。
何音目送她们离开,走到尚澜身边说:“小孩子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对不对?”
“对。但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你也是个未成年。”尚澜低头打着字,一篇稿子已经在她脑子里形成,马上她就要发出来。
何音没有阻止她,只看她头上慢慢地冒出一些金色的气息,将晦暗的病气吞了一点。
原来她以笔和文字作为武器,也在行善积德,所以病气始终不会要她的命吗?
这是好事,但她的丈夫……还有这篇稿子……
何音心中担忧,却没有明说,趁着尚澜没工夫理她,将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咒丢进她的包里。
“尚小姐,谢谢你照顾她们,你还有事吧?”何音体贴地说,“你有事就回去吧。”
“嗯,你也别难过。”尚澜安慰了一句,拎着包走了。
何音在走廊站了一会儿,确定能感觉到那符咒的力量,才回到座位。
黑猫已经趴在她桌面了,头也不抬地问:“看开了?”
“嗯,看开了。”
何音翻出平板和笔记本,准备做上课的笔记:“并不是每个同学都会嘲笑我,看不起我,以前是我太封闭自己了。我想要朋友,自己也得表现出善意。再说了,这些都还是孩子,我跟她们计较什么。”
阿臻提醒:“你也还是个孩子。”
“抱歉,我不一样。”何音下巴微扬,骄傲地宣布:“我是自己的户主,我靠自己的收入作为主要经济来源,法律上承认我是个具有完全民事能力的公民。我去警局做笔录,不需要监护人在场,因为我就是自己的监护人。”
阿臻失笑,正要笑她,上课铃声响起。这节课挺重要的,何音赶紧拿了电容笔开始做笔记,等下课铃响了,她才发现,她的前桌空着。
那个花样美男呢?
那男生叫什么来着?噢,许承钧。
何音在育华高中上了快两个月的课,从来没见他缺课过,他出什么事了?
课间的时候,何音特意听了几声班上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