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翊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枪,对准翟大副。
贝暖心想,盛翊放出消息,说聂北安和船上战斗力强的人都下船找物资去了,还把他的枪也带走了,原来纯属设了一个圈套,专等翟大副上钩。
现在陆行迟肯定在周围,枪还在也很正常,聂北安一定也没走。
翟大副的脸晒得太黑,吓白了也看不太出来,只有哆哆嗦嗦的嘴唇能看出他在害怕。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好不容易才问出一句,“盛总,你怎么忽然……你是怎么……”
“我不止能自己站起来,还能走路,”盛翊温和平静地说,“而且我也能看得见你,看得很清楚。”
不止翟大副,贝暖也有点晕。
书里不是写得明明白白,盛翊的腿出过车祸,不能动,眼睛也有问题吗?
所以上船的这两天,看他一直坐在轮椅上,还说看不见东西什么的,全都是假装?
“可是,你不是……”翟大副盯着盛翊胸前渗出来的一大片血。
盛翊也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轻松地说:“红颜料而已,我贴了一小包在胸口,用手一压就爆,很方便。”
既然他站起来了,别人也就都过来了。
陆行迟真的在,想来应该是受盛翊所托,在他们抓内奸的圈套里出了一份力。还有聂北安和李秘书,他们全都不再藏着了,走了过来。
陆行迟一过来,就毫不客气地搂住贝暖的腰,低头吻了吻贝暖的头发。
“哪热闹哪就有你,还敢给我往灯柱上爬,皮成这样,回去应该打屁股。”
他举止亲昵,说的话也很亲昵,贝暖立刻就看出,他这明显是故意做给大家看的。
聂北安也笑着对贝暖说:“我刚才真怕你一不留神掉下海。”
贝暖在陆行迟怀里挣了挣,无奈他的胳膊箍得像抓兔子的铁夹子一样,没挣出来,只好安分地窝着。
贝暖分辨:“根本就不危险。平时灯柱座这种高度的地方,你站上去以后肯定不会掉下来吧?为什么旁边有大海,就觉得会掉下去呢?都是心理作用而已。”
他们几个随口聊天,没人理翟大副,翟大副半张着嘴,一声不出,看着这边,一脸撞到鬼的表情。
贝暖知道他在惊恐什么。
贝暖现在是“丙”型隐身,以在场的陆行迟他们几个看来,贝暖和平时一样。
翟大副却完全看不见她。
在他眼中,陆行迟正在亲昵地搂着空气,和空气打情骂俏,好像神经病。
可怕的是,聂北安还不觉得奇怪,也在搭茬。
更可怕的是,空气竟然真的会说话。
为了不让聂北安他们察觉到异样,贝暖赶紧转移话题,指指翟大副,问盛翊:“你要把他怎么办?”
盛翊瞥一眼翟大副,用枪对船边的栏杆比了比,“去船舷外。”
看来他是打算把他逼下海。
陆地遥遥在望,这里离岸不太远,不过那是对船而言。
以这种距离,想游到岸上,就算对一个水性不错的老船员,都不是太容易。
翟大副吓坏了,“盛总,您放过我吧,”还在跟跟盛翊讨价还价,“您把我放上岸行不行?或者给我个小船,岸上都是丧尸,真上岸了我也活不了几天。”
盛翊没有回答,直接对着翟大副面前的地上开了一枪。
“船舷外。”他开完枪才说。
翟大副被枪声吓得抱住头,这次真的要哭了,在枪的逼迫下,哆哆嗦嗦地爬过船舷的栏杆,用手死死把住栏杆,站在船舷外。
“盛总,这件事真的不怪我啊。”
翟大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兢兢业业跟着你干了这么多年,做梦都想当个船长,要是我当船长了,我绝对不会干这些事,这都是被逼的。盛总,你不觉得不公平吗,论资历,论经验,我哪不比聂北安强?”
盛翊竟然真的回答他了。